王知宇坐下的時候,還很不爽地小聲跟池晝說:“離譜,你們怎麼就同時有女朋友了?”
王知宇想想都覺得無語。
他想過池晝和陸深一起寡四年,但從來沒想過池晝和陸深還能同時脫單。
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麼單身的時候像在較勁誰更寡,脫單的時候也要同步得像在較量一樣?
“他女朋友誰啊,吹得這麼過,”王知宇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嗤,“假的吧,我們學校哪有這號人。”
“……”
池晝沒回答,但手裡的筆戳在書本上,洇開一大團濃黑的墨。
靠,他被陸深整到了。
他要想辦法整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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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陸深和舍友們一起回宿舍。
走到門口,他們看見宿舍門前靜靜地佇立著一個精緻的小袋子。
舍友們無所察覺,陸深卻覺得這一幕多少有點眼熟。
他走上前去,提起那個精緻的袋子。
意料之中,側面的標籤上,用漂亮的花體字寫出了陸深名字拼音。
“嫂子人緣是真的好,”郝文樂探頭過來,他對陸深的“女朋友”從來都是無腦吹,“在咱們男生宿舍都找得著關係進來送禮,厲害啊。”
陸深不置可否,進門將袋子裡裝著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一塊蜜桃烏龍千層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張小紙條壓在盒底下。
陸深抽出來看,上面是似曾相識的四個字:
——給男朋友。
“太會了,這就是要抓住人的心先抓住人的胃嗎,”郝文樂在旁邊擠眉弄眼地起鬨,“這麼溫柔體貼?誰頂得住啊。”
陸深修長的手指捏著那張紙條,沒有著急吃,垂下眼睛,打量著那塊。
晶瑩剔透的蜜桃醬平鋪在千層表面,灑了幾片金箔和玫瑰花瓣,散發出淺淡的蜜桃烏龍的氣息,清雅中又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甜。
倒是挺會挑。
只有一個地方有點奇怪。
原本是三角形的切件,三角尖端的地方卻平白少了一小塊,似乎是被人咬過一口。
陸深觀察了一下,少的那一小塊只有指甲蓋大小,切面平整,不是被人用叉子挖走的,而是故意用刀切下來,偽造出了被咬過的假象。
陸深忽然福至心靈,手腕一轉,捏著那張紙條翻了過來。
紙條翻到背面,還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囂張的話。
——我咬過了,男朋友不嫌棄吧?
潛台詞顯而易見:我、整、死、你。
陸深挑了挑眉。不僅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還要再加多一筆,確實是很池晝的作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