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聽瀾調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:“你掃我吧。”
池晝拿出手機掃了碼。
陸深敲擊桌面的手指忽而停頓,原本鬆散的站姿稍稍又拔直了些。他終於將視線投射到原聽瀾身上,極其微小地皺了皺眉。
原聽瀾點下“同意”,親眼看著那句“我們已經是好友啦,現在開始聊天吧”在對話框裡彈出來,這才將手機收起來。
“有問題可以問我哦。我等會兒還有課,先走了。”
這回總算是閒雜人等都徹底退散了,池晝直接無縫銜接剛剛一下課他就想做的事——找茬,問陸深:“你剛剛那什麼表情?”
“笑啊。”
“你笑什麼?”
陸深稍稍停頓幾秒,才慢悠悠地說:“可能是笑他想教你英語。”
短短一句話,嘲諷了兩個人,甚至讓人有點弄不清楚他這句話的側重點是嘲諷誰。
陸深不等池晝琢磨透,就收拾好東西往門外走。
他走得很慢,快到門邊的時候池晝還沒跟上來,他回過頭:“你不走?”
池晝反問道:“你這就走了?”
“不然?”陸深撩起眼皮,奇怪地說,“留在這給你補英語嗎,我又不是菩薩。”
說到這個,他們之間還有一段不怎麼美妙的共同回憶。
高中有段時間他們的班主任弄了個學習互助小組,冤家路窄,池晝剛剛好就跟陸深在一個組裡。
他們倆一碰頭,互助小組就成了互整小組。
陸深不愛搭理人,池晝就偏要找藉口過去搭話,拿著自己稀爛的英語試卷過去問東問西,或者直接拿陸深當詞典用,但他也不是真心想學好英語,純粹是找個由頭煩死陸深。
“互助小組就是互幫互助,你教我一下怎麼了?”
池晝特別有毅力地煩了陸深兩個星期,陸深被他煩了兩個星期,但池晝有正當理由,他也不好說什麼。後來還是老師覺得這個制度整體上沒什麼成效,漸漸地就廢除了。
可也就是這兩個星期,讓池晝有了重大發現。經過他的仔細觀察,他確信陸深不喜歡被人纏著問問題。
池晝記英語單詞不行,記陸深討厭什麼倒是很在行。
……
池晝走快兩步跟上陸深,並排走出教室。他抬頭看著艷陽天,忽然很用力地嘆了口氣。
他很刻意地問:“兩個月能過四級嗎?”
“不知道,”陸深掃一眼就知道池晝又想打什麼算盤,但他也沒拆穿,以靜制動地回答了他的問題,“我裸考過的。”
“哦,這麼厲害。”池晝敷衍地誇讚了一句。
然後順理成章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:“那你也教教我行不行。”
陸深故意停頓了兩秒,才接著往下說:“我剛剛不是說了?我又不是菩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