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嘉翊把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,只是心中那座“池晝取向天平”,指針默默地往“直”那邊撥了兩格。
王知宇沒看見什麼投籃,但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,照例捧一踩一:“那必須,他怎麼跟你比。”
就在這時,他們班的場上下來三個人。
“休息會兒,換你們。”
……
張嘉翊隨便打了兩下覺得累,又下場坐到長椅上了。
場上,池晝奪回球權,在雙人聯防的情況下突出重圍。他本來要傳球,眼角餘光倏地瞥見陸深正往他們這個半場走,又臨時轉變了動作。
他嫻熟地用假動作晃過對手,在距離籃筐還有幾米的時候投籃,球在框上轉了三圈,“唰”的一聲,穩穩落入籃網之中。
隊友吹了聲口哨,“帥啊。”
籃球落地,陸深就在球場最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。
張嘉翊莫名其妙跟陸深共享了一張長椅,雖然中間隔著一個王知宇那麼寬的距離,但他還是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。
憋了三分鐘,張嘉翊終於沒忍住問了一句:“你坐這幹嗎?”
陸深瞥他一眼,很自然地說:“看我男朋友打球。”
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自然了,張嘉翊甚至聽出了宣誓主權的意思。他狐疑地側過頭去,陸深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情況,視線一直跟著場上的池晝走。
張嘉翊看看池晝,又轉頭看看陸深,往復了三個來回。
至於這麼做戲做全套嗎?晝兒在打球,根本注意不到他在看誰。
張嘉翊以為陸深坐會兒就走了,結果他在這坐了整整二十分鐘。
“喂,你真是彎的?”
張嘉翊這句話其實是想問“你真不是彎的?”,這兩個問題只差一字就天差地別,但基於現在的情況,好像還是這樣問比較妥當。
陸深沒回答,只是反問:“你說呢?”
不管怎麼說,張嘉翊作為池晝的朋友,當然是站在池晝這邊的。他語氣中帶著警告意味:“不管是不是,你知道晝兒是絕對不可能被你整到的。”
陸深依然保持著剛剛那個懶散的坐姿,眯起眼睛乜了張嘉翊一眼,那目光有些冷,跟他剛剛看池晝的眼神截然不同。
張嘉翊莫名有點虛,但還是硬著頭皮說:“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,晝兒又不是——”
正說著,池晝從場上走了下來。
看見陸深跟張嘉翊坐在同一張長椅上,池晝不禁有些奇怪:“你怎麼坐在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