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深由著他量,淺笑著問:“看出什麼了,大師?”
池晝比了一下發覺陸深這條智慧線比他長,按照他剛剛瞎掰的理論,這意思就得是陸深比他有智慧。
這他就不樂意了。
幸好嘴長在他臉上,他怎麼顛倒黑白都行:“這意思就是我比你。”
陸深看了一眼,提醒他:“但是我這條線好像比你的長。”
“那是因為你的手本來就比我大一點。”池晝理直氣壯地說。
“沒有吧,差不多。”陸深說,“按你之前說的,這意思應該是我比你。”
“什麼差不多?差很多。”
重點一下子跑偏了,因為無論從哪個維度解釋,池晝都不想承認陸深比他。
於是池晝按住陸深的手,硬是要跟他掌心相貼,每一根手指都要對整齊,非要比出個大小高低來。
“看吧,”池晝拍拍他的手,指尖拍擊在他的最上方的指節上,示意他自己感受一下這個比自己長出一截的指節,“我沒說錯。”
“這得按比例算,還是我更點。”
陸深看似不自在地動了動,手掌向左偏移。在這樣突然的動作下,池晝原本與他相貼的手指,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落進了他的指縫之間。
十指相扣。
池晝微微一怔。
反應延遲似的,池晝這時才清晰感覺到陸深手掌的觸感和溫度。
那一條條紋路構成的粗糙掌面正貼著他的手心,他們的手指嚴絲合縫地扣在一起,對方的溫度就順著肌膚相貼的地方傳導過來。
不是很熱的溫度,池晝卻莫名感覺周圍溫度都在躥升。
池晝下意識地將手從他指縫間抽離。
——陸深絕對是故意的!
“是,”陸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,“你更點。”
池晝沒聽出他這句話到底是嘲諷還是其他什麼意思,只感覺裡面隱隱含著笑意,可看陸深的表情又沒看出什麼端倪來。
可惡,他這是又被陸深整到了。
池晝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逃兵,手掌抽離的動作狼狽得就像落荒而逃。
他又在心裡給陸深記了一筆,嘴上卻不饒人地說:“那當然,我本來就比你。”
他們一直等到雨停,才離開咖啡廳。
出到外面,路面上到處都是積水,幾片落葉旋轉著飄入積水中,就此駐足。
走到人行道上,池晝沒注意踩到積水,腳底打滑踉蹌了一下。
旁邊的車行道上,一輛汽車呼嘯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