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那個姿勢使得他的重心控制不住地前傾,一時沒穩住,直直地往前栽倒過去!
可預想中的頭破血流沒有到來。
他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裡,衣服上淺淡的洗衣粉清香撲面而來。
球沒搶到,人撞陸深懷裡了。
旁邊傳來幾道驚呼聲。
“沒事吧?”陸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。
池晝栽了一下有點暈乎乎的,拽著陸深的胳膊站穩了:“沒事。”
站穩的時候他往陸深後面看了看,剛剛那幾個女生還站在那裡,表情有點震驚,驚呼聲好像就是從她們這裡傳來的。
中間那個女生拿著粉色信封,似乎是不知道還該不該送出去。
池晝忽然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,本來要鬆開的手就這麼又搭了回去。
然後故作虛弱地嘆了口氣:“唉,好像有點暈。”
陸深:“……?”
剛剛不過就是搶球未遂差點摔跤罷了,怎麼突然就變得多災多病了。
不過陸深也沒拆穿他拙劣的演技就是了。
王知宇一臉心疼地跑過來:“晝兒,怎麼了?怎麼站都站不穩了,不會是中暑了吧?”
“沒事,”池晝本想說都十二月了還中什麼暑,但他目光往後面一瞥,想想還是順著王知宇這個扯淡理由說了下去,“可能是太熱了,我喝點水就好。”
池晝心念一動,慢步走到長椅邊上。
張嘉翊剛剛就看見他倒在陸深懷裡,見他過來,十分憂心地給他遞了一瓶水。
但池晝只說了聲“謝了”,卻沒有接過來。
他在他們放東西的地方翻翻找找,故意拿起陸深放在外面,喝過的那瓶水,喝了一口。
“啪”的一聲,張嘉翊手上忘了使力,手裡的那瓶水掉在了地上。
王知宇也是一臉震驚。
晝兒喝的是誰的水?
不是他們宿舍任何一個人的水瓶,也不是郝文樂這傻逼天天用的唐老鴨保溫杯。
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了。
——那是陸深的水!
難道中暑會讓人神志不清?
等等,但是都這個天了,竟然還會中暑嗎?
郝文樂這會兒也忘了跟王知宇較量了,他罕見地跟王知宇保持了同步,張大了嘴就再也沒能合上,一副下巴脫臼的模樣。
場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。
包括後面幾個踟躇著打算表白的女生,也被震撼得一動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