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,按照陸深的性子,那瓶水拿回去,肯定是碰都不會再碰了。
池晝莫名有點。
——都gay到這步了,這時候才來嫌棄是不是太晚了。
陸深無所察覺,泰然自若地夾起剛剛池晝挑好的那塊魚肉放進嘴裡。
他微微皺了皺眉:“有點酸。”
說“有點”還是委婉了,陸深不知道池晝怎麼能吃得面不改色,明明他也不是很喜歡吃糖醋魚。
“醋放多了吧。”池晝回過神來,“正常,這家店不是專門做魚的。”
這家店其他菜都不錯,但糖醋魚做得確實一般。這個插曲過去後,池晝沒有再執著於讓陸深吃,他自己也不像剛上來時那樣拼命夾了。
後來池晝岔開話題,又聊到他今天的四級考試上,順便淺淺誇了一下自己。
陸深順勢也誇了他兩句。
結帳的時候老闆娘給池晝抹了零,還送了他一瓶可樂。
可樂是玻璃瓶裝的,老闆娘貼心地幫他起開瓶蓋,往裡面插了根吸管。
池晝順手把那瓶可樂塞到陸深手裡,“給你。”
“借花獻佛,就當跟你換那兩顆糖了。”
冰鎮過的玻璃外表凝出水汽,握在掌心裡化開。
“快點啊,等會兒沒汽了。”
陸深依言喝了一口。
“什麼感覺?”池晝問。
陸深想了想,吐出五個字:“可樂的感覺。”
“就這樣?”池晝略顯失望,“我以為玻璃瓶裝的不一樣呢。”
陸深將玻璃瓶遞過去,“你試試?”
池晝剛湊過去,忽然又想到那天在籃球場上他喝過的,陸深的水。
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。
——要是他喝了,陸深不會連這瓶可樂都直接碰都不碰了吧?
池晝沒有伸手去接。
他借著陸深的手,低頭銜住吸管,喝完還故意咬了一下。
陸深瞥了一眼,面不改色地就著這根微扁的吸管接著喝。
偏頭恰好撞上池晝探究又疑惑的目光,陸深平靜地將手上的玻璃瓶往池晝那邊傾斜,“還要?”
池晝知道陸深是會錯意了,但他也不客氣,又咬著吸管喝了兩口。喝過一次,接下來的無數次,就都沒有心理負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