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閃爍其詞,含糊地說:“他嘴欠。”
“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啊。”
一點口舌爭端,池晝一個不經常動手的人,怎麼會衝動到直接動手。
許銘元料想那人應該是說得很難聽,“他罵你?說什麼了。”
“他說——”
池晝頓了頓,嚴格來說,那傻逼倒也沒有罵他。
但這傻逼罵的是陸深,現在全校都知道陸深是跟他在一起,四捨五入不就是把他也罵上了。
池晝理清楚其中的邏輯關係,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,頓時順暢不少。
他言簡意賅地總結道:“他說我gay里gay氣。”
許銘元哭笑不得:“就因為這個?”
池晝也覺得說服力不太夠,又彆扭地加了句:“……他說得很難聽。”
許銘元猜測那人說的不是什麼好話,就沒有執著讓池晝再重複了。
他幫池晝處理好傷口,叮囑道:“傷口今天別碰水。”
池晝說了聲“謝謝”,抓起外套重新披上。
“你和陸深……”許銘元恰到好處地在這裡停頓了一下,又接著說,“還要繼續多久啊。”
“要看陸深什麼時候認輸。”池晝這話說得不如之前有底氣。
許銘元問:“他要是一直不認輸呢?”
“不會的。”池晝說,“陸深又不是彎的,他至於……他能跟我耗這麼久嗎。”
許銘元嘆了口氣。
“就今天嘴欠的那傻逼,我不是說他對。”許銘元想了想,說,“只是,你又不是真的,何必平白受這份氣。”
池晝沒說話。
他也在想,陸深又不是真的,外面那麼多風言風語,何必為了整他受這份氣?
四級過後,時間就過得很快了。考試月來臨,所有科目都進入收尾階段,池晝也跟著忙碌起來。
陸深這段時間也比較忙,大概是一種不必言說的默契,他們一起出來互相整蠱的次數都變少了許多。
手上的傷口沒過多久就結痂了,藏在衣服下面,等好全了池晝都沒注意到。
池晝沒有跟陸深說他跟傻逼打了一架這件事,像“有個傻逼罵你是gay,我幫你揍了他”這種話,他說不出口。
池晝好像是在逃避,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具體在逃避什麼,索性將這些複雜的思緒拋諸腦後,專心考試。
有這種刻意心無旁騖的狀態加持,這學期的期末考試,池晝考得出乎意料地好。
考完試,就是寒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