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有天晚上,池晝媽媽提前回來了。
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,池晝手忙腳亂地想把燈關了,手才剛碰到開關,他又在陸深的眼神下剎住了車。
那眼神中蘊含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,池晝恍然驚覺他們又不是在偷情,好像也沒必要這樣。
池晝媽媽在客廳喊:“兒子,我帶了點宵夜回來,你要不要吃?”
“哦,好。”池晝說著就要出去,手又放到燈的開關上。
陸深突然叫住他:“你能不關燈嗎?”
“我有點怕黑。”
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回應,又聽池晝媽媽在外面奇怪地說:“人呢?怎麼不回話。”
“來了。”
池晝放下手,到底還是沒關燈。
將手上的宵夜遞給池晝後,池晝媽媽惦記著她另一位“親兒子”,找了點吃的出來打算喂,但將軍好像不怎麼餓,並不領情。
“哎呀,將軍怎麼這麼興奮?”
這隻呆頭鵝最近見陸深次數特別多,現在是連羞澀都不裝一下了,興奮都擺在臉上。每次陸深要走它都很不捨得,恨不能親自在池晝房間再搭個窩,讓陸深住進去。
“別吵,再吵把你燉了。”
將軍聽不懂人話,但是對“燉”字尤其敏感。此言一出,它這隻叛逆鵝更加沒有依言聽話,反倒是放聲嚎叫起來,為自己爭取鵝權。
偏偏它還挺會裝,一邊哀嚎一邊走到池晝房間門口,裝出一副傷心難過的大爺樣,也不進去,就在門口傾情獻唱。
它這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,看得池晝提心弔膽。
“你房間怎麼開著燈?”池晝媽媽說,“忘記關了?”
亮著的燈光從門縫中泄露出來,房間內很安靜,就連輕微的移動聲響都沒有發出。好像裡面真的沒有人,池晝只是忘了關燈。
在這樣的安靜中,池晝忽然意識到他做錯事了。
“不是。”他說,“裡面有人。”
“哦,是誰呀?”池晝媽媽隨口問道,“我認識嗎?”
池晝經常有會來家裡,池晝媽媽倒也見怪不怪了。
“你認識。”
池晝推開門,將陸深拉了出來。
“阿姨好。”
池晝媽媽看見陸深的第一反應,就跟將軍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