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池晝即將以一個比較扭曲的姿勢占領陸深二分之一的桌面時,陸深站起身來,走到窗邊,拉上了窗簾。
換座位後,池晝花了兩天時間適應新位置,隨後便開始了他雙管齊下的新計劃。
他依舊每天不依不饒地跟陸深一起吃飯——換位之後,逮住陸深就更容易了,根本用不著在食堂裝偶遇,在放學的時候黏上去就行了。
除此之外,池晝還能利用座位的天然優勢,近水樓台先得月,搶先把壞事做盡。
做過的事包括但不限於,偶爾有桃花過來找陸深搭訕,他就趁機說一堆陸深的壞話。
聊了一堆有的沒的,再以一句“總之這人只有臉能看你別喜歡他了”作結,成功把桃花帶跑了。
桃花最後質疑了一下信息來源:“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?”
他慢吞吞又假惺惺地說:“哦,因為我們是‘朋友’嘛。”
陸深回來的時候,剛好聽見這一句。
他挑了挑眉,重複了一遍:“我們是朋友?”
池晝剛剛說人壞話編得一套又一套,臉不紅心不跳,現在被人抓包聽到了反倒是有點心跳加速。
但是管他呢,他把陸深的桃花都趕走了,陸深多半要氣死了,才發此一問,興師問罪。
“對啊,”池晝無辜地轉了轉眼珠,“不然我這段時間在幹嗎啊?”
“不過你好像不愛交朋友,”他突然想起來似的,明知故問,“不介意吧?”
陸深心說我還沒失憶,你這段時間難道不是都在找茬嗎。
但他找的茬都無關痛癢,陸深並不厭煩,甚至還覺得有點意思。所以他從善如流地應了下來:“嗯,不介意。”
一來一往說的都是鬼話,現實南轅北轍,他們表面上說是“朋友”,實際上還是一對冤家。
這個破爛計劃,池晝竟然落實了兩周之久,著實是把石頭驚住了。
石頭嘴欠地說了句:“我的晝,你不會彎了吧!”
“滾,我直得不能再直。”池晝也不客氣地嘴欠了回去,“再說我彎了第一個搞你,輪得到別人?”
他們互懟的話說得毫無遮攔,全然沒注意這音量足夠讓不遠處的陸深聽見。
這天,池晝又有了新靈感。
“池晝,我可以坐一下你的位置嘛?”一個戴著眼鏡的同學走到池晝座位旁邊,指了指自己的眼鏡框,有些靦腆地說,“你這裡看黑板比較清晰,我抄下筆記。”
上節課是數學課,講了一道很難的大題,黑板上都是老師寫的過程。
“哦,好啊。”
池晝答應得爽快,位置被人坐了,他轉頭就去找石頭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