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陸深適時提醒道。
池晝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,不死心地確認著維修大叔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他沒有害怕。
可惜,維修大叔一直低頭幹活,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背負著一個少年的顏面。
池晝的眼神從期望到失望,維修大叔都沒抬頭看過他們一眼。
池晝終於放棄了。
他轉而將炮火對準陸深:“你剛問的都什麼鬼問題啊。”
陸深提醒他:“你先講鬼故事的。”
池晝問:“你怕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不就結了。”池晝二話不說給這樁案子定下過錯方,“你的。”
陸深反問:“那你是怕了?”
池晝誇張地“哈”了一聲,“當然沒有。”
陸深也學他說:“那不就結了。”
池晝被噎了回來,乾脆瞪大眼睛盯著他。
陸深也平靜地看回去。
剛剛電梯裡太黑,現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了。
“剛剛是你按的警鈴,你說明的情況。”陸深突然開口道。
池晝皺起眉,沒弄明白陸深這突然玩的哪一出。
陸深將剛剛池晝說的話都重複了一遍:“電梯燈一黑你就反應過來了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陸深說,“我可以作證,你一點都不怕。”
池晝那點稀碎的顏面又被人拾起來了,而且這個人還是陸深。他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,走了一段路才琢磨出意思,挑眉道:“你竟然會說人話?”
接著他又咧開嘴笑了,露出潔白的牙齒:“算你識相。”
陸深一時被晃了眼,躁動的心緒幾乎要從他從未移開過的視線中直露出來。
他這才別開視線,平視前方,好似不曾將視線投在特定的某一個人身上。
安靜了一會兒,池晝突兀地挑起了一個新話題:“喂,下周六我生日,你要不要來我家?”
陸深腳步一頓,撩起眼皮問:“為什麼叫我?”
他們連朋友都不是,直接去池晝家參加他的生日會,是不是跨度太大了。
“沒為什麼。”池晝懶得說理由,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,“你就說來不來吧。”
池晝只等了幾秒,沒聽見回復,又趕緊找補一樣地說:“愛來不來。”
然後加快腳步走到他們分別的岔道上,往另一個方向邁去,“走了,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