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晝發給陸深的那個比賽介紹,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寒假期間組好隊伍,返校後就進入初賽準備階段。
池晝組隊速度很快,得到陸深的答案之後,他又在宿舍群里問了一嘴“來不來”。
他的三位舍友剛好在放假前把腦子落宿舍里了,連結點都沒點進去,也沒看前面那句“陸深也在”,張嘴就是一個“來”字。
陸深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,甚至更誇張,陸深連結都還沒發出去,郝文樂就發了句“OK沒問題走”過來。
全程不到五分鐘,他們這個小隊就湊齊人了。
返校之後的安排也雷厲風行,有陸深和池晝在,一切都變得簡單又利落。
陸深向老師申請了一間空閒的工作室,讓他們可以在工作室里準備初賽。
這個比賽要求每個隊伍按照規則,在限定的規格下組裝出一架無人機,再由裁判組出題,飛手操作無人機,完成實操要求。
返校當天,池晝還遇見了那個放假前被他揍了一頓的人。
那個人也認出池晝了,但他這回嘴上不敢再不乾不淨地說些“gay”之類的話了,看到池晝,氣都不敢喘,二話不說就側過身繞路走。
張嘉翊莫名其妙地問:“那人為什麼走路像螃蟹一樣?”
王知宇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背影,隨口說道:“不知道,可能剛割那什麼皮吧。”
池晝冷笑了聲。
他們打架的時候許銘元在場,是他給池晝處理的傷口,他看了一眼,認出了那個人。
他記得,池晝說他打架是因為那個人說他“gay里gay氣”。
許銘元忍不住回頭問池晝:“你們,還在繼續嗎?”
池晝反應了一會兒,才明白許銘元說的是什麼。
“啊,”他頓了頓,說,“在吧。”
他和陸深的關係現在變得很模糊,誰也沒有主動認輸,可又好像沒有最開始那種非贏不可的劍拔弩張了。
這段關係不上不下地僵持著,名頭上夠不著“朋友”,行為上也達不成“戀人”,說是“死敵”,又顯得言之過重。
“這個比賽,也是計劃的一部分?”許銘元問。
“不是。”池晝說完,又停頓了一下,補充了一個不確定的語氣詞,“吧。”
“那你怎麼會想到,把他們也組進來?”
許銘元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,一個比一個難回答。
也許……他只是在給自己一個台階。
他潛意識裡想要消融那種劍拔弩張的關係,連同他們彼此的朋友一起,所有人都能和諧相處,成為朋友。
他和陸深也是。
就這樣一點點地相處下去,直到這個荒誕的裝gay遊戲被徹底遺忘。
“剛好少兩個人。”池晝含混地說,“湊不齊人參不了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