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陸深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池晝的唇,漫不經心地說,“我們從來沒做過真正的戀人才會做的事。”
一直以來,他們從未做過的、只有真正的戀人才會做的gay事……
池晝轉了轉眼珠,一個答案福至心靈般浮現上來。
他猛地一拍手,激動地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池晝興沖沖地拽著陸深往樹蔭處走,“過來這邊。”
他們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下駐足。樹上一簇枝葉橫伸出來,將乘涼者的面容遮擋了大半。樹影斑駁錯落,陽光恰好落在池晝肩上。
陸深唇邊彎出淺淺的弧度,身體微微前傾,好整以暇地等待著。
好像一個虔誠的信徒,在樹下等一陣代表神諭的風。
池晝踮起腳,勾住陸深的脖子,就著這個姿勢與他貼近了些。
然後,他望著陸深的眼睛,很認真很認真地說了四個字。
“——我要出櫃!”
陸深:“……”
陸深重新站直身體,無言地輕嘆了一聲,很想問池晝是不是真的彎了。
池晝渾然未覺,當機立斷地買了高鐵票,一邊付款一邊說:“放心吧,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。”
當天下午,池晝就拉著陸深坐到了他家的飯桌上。
池晝赴死向來是很壯烈的,他一口氣說了幾個陳述句:“媽,我彎了,我喜歡陸深,我和陸深在一起了,陸深人很好,我們是互相喜歡的,希望你不要反對。”
他平均幾個字就炸下一個驚天巨雷,池晝媽媽在五雷轟頂之下,沉默了。
周遭的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。
“唉。”池晝媽媽嘆了口氣,成功地讓這對小情侶的心涼了半截。
池晝一隻手緊張地抓著陸深的手,另一隻手古怪地架在半空中——他想好了,等下他媽要是一巴掌過來,他就先替陸深擋了再說。
陸深輕輕捏了捏池晝的手指,示意他別緊張。
他不卑不亢地開了口:“阿姨,我——”
剛開口,他的話就被打斷了。
池晝媽媽抬起手——拿起了筷子,夾了一塊肉放到陸深碗裡。
她頗為滄桑地說:“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。”
“早就發現你有這個傾向了,”池晝媽媽像是憋著的一口氣好不容易鬆了似的,“當初你抱只鵝回來,還拿著照片教它認陸深的時候,我就覺得不對勁了。”
池晝警覺起來,一看他媽媽準備揭他老底,趕忙開口:“等等,我當時不是那個意思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