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恩年被嚇了一跳:“都說了沒事,你怎麼又上手……”
他說不下去了。
小麥色的手臂上赫然是一片紫紅的擦傷,表皮都被蹭得翹了起來,甚至能看見血肉一絲一絲的紋理。
應該是剛才打架時不小心弄破的。
“坐著,我去給你拿碘酒。”
李恩意識的回絕:“不用……”
宋鶴一打斷道:“坐著。”
這下宋鶴一聲音冷的瘮人,就連李恩年都下意識的噤了聲。
李恩年抬頭去看宋鶴一的臉,發現宋鶴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起了剛剛那副嬉笑的表情,陰著一張臉,沒再多說一句話就轉身出屋了。
李恩年有點懵,宋鶴一好端端地又擺什麼臭臉。
。
不一會兒宋鶴一拿著一個醫藥箱回來了,臉上的表情比剛剛緩和了不少。
宋鶴一拽了一個凳子坐在李恩年旁邊,讓李恩年坐在床上,幫李恩年處理傷口。
宋鶴一處理傷口處理的很認真,他先用小剪子把李恩年翹起來的皮一點一點剪下來,又用鑷子把傷口裡的沙粒清理乾淨,然後再用碘酒幫李恩年消毒。
“年哥。”宋鶴一一邊塗碘酒一邊道,“你是不是特別不願意讓人幫忙啊?”
李恩年沒說話。
宋鶴一似乎也沒想等李恩年回答,繼續道:“你這樣會很累。”
這下,李恩年的懸著空的小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。
他心中隱秘的心事被宋鶴一戳中了,他的確不會開口求人。
說好聽了這是自尊心強,說不好聽了就是涼薄。
明明有時候開口問一下別人能解決的問題,他偏偏像個棒槌一樣自己悶著,非要多費出好大力氣自己解決。
在別的孩子一哭就有糖吃的年紀,李恩年一找李學海幫忙就會被罵廢物,席雅娟上班也沒時間理他。
撒嬌得不到好處,久而久之,李恩年也就漸漸喪失了撒嬌這項技能,養成了什麼都逼自己的習慣。
他不用別人幫忙,所以也不喜歡幫別人的忙。
甚至他漸漸的開始討厭社交,他覺得這東西藕斷絲連的很麻煩。他不喜歡欠人情的感覺,好像被人拿捏著命脈,不自在。
可人情這個詞自從被造出來就是用來相互虧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