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鶴一切菜的熟練度的確出乎李恩年的意料,一看就是平時經常做飯的,也不知道那一刀是怎麼切到手指頭上的。
不過李恩年視線根本不在案板上。
他發現宋鶴一好像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瘦了,圍裙一系,那腰好像只有一掌。
李恩年脫口而出問道:“怎麼瘦了這麼多?”
宋鶴一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。
他這兩個月,每天除了睡醒了就吃藥。怕他亂想,那幾種藥幾乎都有催眠的效果。吃完了藥開始犯困,他就接著睡。躺在床上都沒下來過,吃飯也只是喝兩口粥,為了不傷胃。這麼折騰,什麼人都會瘦。
宋鶴一總感覺他實在不該把自己的情況瞞著李恩年。
他停下了切菜的動作,猶豫了一會兒,最終拿出了一份病例遞給了李恩年。
宋鶴一不敢看李恩年,躲開李恩年的目光,道:“年哥你應該猜出來了,我是有病的,你要不再考慮考慮……”
“誰都會生病。”李恩年打斷了宋鶴一,接過病歷掃了一眼,“這和感冒發燒沒區別。”
李恩年的輕描淡寫讓宋鶴一覺得李恩年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有多嚴重,他只好苦笑了一下,繼續勸道:“這個不能根治。”
李恩年不為所動:“風濕病肩周炎也不能根治。”
宋鶴一有些無奈,繼續給李恩年敲警鐘似的分辯道:“那不一樣,我這會遺傳。”
李恩年把病歷還給宋鶴一,無所謂地繼續道:“傳唄,你也不能和我生出孩子來。”
“……”
宋鶴一有點啞然,張口結舌了好一段時間,最後有點無語地笑了,換成了平時打趣李恩年的口吻,做作地道,“年哥,你好討厭哦。”
李恩年沒明白為什麼宋鶴一做作起來了,有些納悶地看著宋鶴一。
宋鶴一繼續調笑道:“人家在和你說正事,你怎麼在這裡亂開車。”
宋鶴一這麼一調侃,李恩年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。
那句話怎麼聽怎麼都多少帶著那麼些不可言說的暗示的意味來。李恩年立刻惱羞成怒地羞了個滿臉通紅。
“出去!”李恩年把宋鶴一攆出廚房,“砰”的一下關了廚房門。
“誒!年……”
宋鶴一還要張嘴繼續犯賤,李恩年立刻隔著廚房門道:“把嘴閉上!”
宋鶴一訕訕地站在廚房門外,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破功似的笑了。
剛剛那些個可有可無的內疚與難過,也都在逗李恩年的樂趣中煙消雲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