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都被導師綁給你了,不等怎麼辦?”年輕人無奈地扯了下嘴角,右側臉泛起一個淺淺的酒窩,無視對方的撒嬌,油鹽不進道,“你的行李,自己拿著。”
說著就把那半人高的行李都推給了那個外來小金毛。
“誒!我是為了你才遠渡重洋來的!”撒嬌失敗的小金毛有了一絲受挫的失落,隨後又很快的恢復道,“你怎麼突然戴墨鏡了?我記得你不愛戴這些東西。”
“緯度低,陽光晃。”年輕人摘下墨鏡,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眉眼。厚重的睫毛短而濃密,好像畫了一道深色的眼線。
那是一副立體度很高的亞裔面孔,像是一張古老的油畫,年輕的的面孔上竟然生出幾分油彩的厚重感。
原來不是外國人。
眼看著人來齊了,一位小秘書開著車來專門接送二人,一見面就笑著問道:“兩位旅途辛苦,請問是李恩年先生和阿納托利先生嗎?”
李恩年笑著點頭,應了聲“是”。一旁的小金毛道:“小姐姐叫我托利就好。”
秘書小姐姐笑了笑,一邊開車一邊對後面二人道:“劉首席今天有演出,安排我先送兩位到酒店落腳,隨後去教堂看看演出場地,晚上在帶您二位和劉首席見面吃飯,兩位看這安排可以嗎?”
“當然可以當然可以!”那個叫托利的小金毛話不少。
李恩年不愛說話,事也不多,一路上就沉默著聽小金毛和那個小秘書聊天,等到酒店的時候,托利已經聊到要和小秘書互認姐弟地步了。
李恩年懶得看托利在那四處撩,不聲不響地換了自己房間的房卡,率先進屋歇著去了。
房間是標準的客房,稱不上大,勝在乾淨,該有的東西都有,一拉開臥室的窗簾,能看見窗外映著燈火的江景。
李恩年捧著一杯白開水靠在窗邊,開看窗外的江水發呆。
他已經七年沒回過這個國家了,冷不防有點陌生。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與他生長的北方小城大相逕庭的南方城市,他難免更不習慣。
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李恩年有一種恐懼,他怕這種環境讓他不合適宜的想起一些不該想到的事,懷念不應該懷念的人。
一想起這個,李恩年心裡更難受了。
草草喝完了一杯水,李恩年也沒心思再看江景了,索性拉上窗簾,看著天花板數鴨子睡覺。
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也可能是怕什麼來什麼,下午托利看著一直捏眉心的李恩年問道:“沒休息好?”
中午只睡四十分鐘還能夢見不該夢見的人,能休息好就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