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鶴一,我們來接你了。”宋鶴一的母親看著他笑著道,“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。”
母親的懷抱好溫暖。
宋鶴一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,他可以安心的和他父母走了。
但是他總覺得他好像忘了什麼。
宋鶴一的母親看著宋鶴一猶豫的樣子,笑溫柔地笑著問他:“怎麼了?不想和我們在一起嗎?”
“不、不是。”宋鶴一搖了搖頭,另一個念頭突然像一粒破土而出的種子快速的冒了出了,抑制也抑制不住。
那個念頭告訴他,他還有沒做完的事,他不能走。
這時,一個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,同樣也是在叫他,一遍一遍,十分耐心。
“年哥。”宋鶴一脫口而出喊出了這兩個字。
“鶴一,你在說什麼?”宋玉羊笑著問他。
宋鶴一轉頭再去看他家人的臉,剛剛還清晰的樣貌漸漸變得模糊了。
宋鶴一驀地鬆開了手腕:“對不起,我還不能和你們走。”
說著宋鶴一轉頭向另一個方向跑去,忽視了身後呼喊他越來越急切的聲音。
他往那個方向一直跑一直跑,那條路不好走,仿佛全是淤泥,把他的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。
他看不見,也聽不見,渾身又冷又黏,每一步都寸步難行。
但是他離李恩年的聲音越來越近了。
他能看見淤泥深處有一團光,他走的越近,那團光越亮。
他拼了命的往那個方向跑,在最後一步的時候跳了起來,伸手抓住了那團光。
宋鶴一的眼前被迅速被白色的光籠罩了。
。
宋鶴一終於緩緩睜開了眼。
眼前是一片白,他不知道是哪,腦子也是空白的,甚至眼球都轉不動的感覺。
“鶴兒!”有人叫他的名字,好刺耳,耳朵好痛。
宋鶴一看見一張熟悉的臉,輪廓深刻的眉眼可能因為勞累布滿了黑眼圈和紅血絲。
但是宋鶴一想不起來他是誰了。
他是誰來著。
那個人似乎很高興,連忙對身後的女人道:“醫生,叫醫生,鶴兒醒了,醒了!”
風風火火的有人出去,又風風火火的有人進來。
好吵,宋鶴一隻知道好吵。
他被放在床上推來推去,進了好幾個屋子,他沒知覺,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。
他聽見穿著白衣服的那個人對旁邊的人說:“病人現在大體沒什麼問題,昏迷這麼長時間能醒來已經是醫學奇蹟了。只是病人腦部神經受損嚴重,可能還不太認人。再加上內臟嚴重,肺部感染導致舊病復發,需要慢慢調理,注意護理,防止下肢靜脈血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