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老闆娘只是笑眼打量他,接著寒暄幾句,便大方地放過了他。
-
“她說著‘不捨得摘玉鐲’,手腕的膚色卻完全沒有色差。”
「以這家琴行的規模,不像能輕鬆拿出一整盒本金給生人揮霍的家底。」
“她一開口就是‘牡丹’花紋。她都不屑於裝的!”
「她說了,秦家。」
好不容易闖進天香樓的鳳曲依舊忿忿不平,回憶著剛才老闆娘的行為舉止,怎麼想怎麼怪異。
雖然對方確實幫他進入了天香樓,直接省去許多麻煩,但那樣強的威壓也把他震懾得好半天都挪不動腿,直到這會兒還是心有戚戚。
“她甚至不願意直接給我一點錢。”鳳曲抽抽鼻子,“比起實實在在的銀錢,其實天香樓也沒那麼重要。”
阿珉冷笑:「真有出息。」
鳳曲才不在意他明里暗裡的諷刺,現在混進了天香樓,雖然還未到正式營業的時候,但堂中也有不少酒客正在賭酒。
大堂之東更是博戲的地盤,哪怕白天也照樣熱鬧非凡。
對鳳曲而言,最艱難的問題是——
距離夜晚降臨還剩四個時辰,他要在這裡枯坐四個時辰之久嗎?
阿珉:「不然你要去支個地攤給人描金?」
鳳曲:“……”
鳳曲微惱:“人都死了嘴還這麼賤,不愧是我。”
可惜他不能和阿珉割席,兩人生死榮辱都綁在一起,再怎麼看不順眼也得湊合過下去。
「不過,我沒料到你會主動提出描金。」
鳳曲正捧著酒杯小啜,這酒嘗著清淡,不比傾五嶽的烈酒。
“誰讓我只記得這個。”鳳曲一樂,自嘲道,“不務正業的東西。”
酒水裡盪著阿珉的蹙眉的臉:「別罵我。」
鳳曲一口把他喝個精光:“你吵死了。”
他倆既然是同一個人,對於過去的記憶自然也是相同的。
所以連帶他沒有九歲以前的記憶這件事,阿珉也不可能不知道。
對於過往,描金是唯一殘留的記憶,但傾五嶽見到這門技藝時很不高興,曾經明令鳳曲不許再畫這些。
失憶、愚鈍、懶惰,這樣的自我認知讓人尷尬。
但豁出去後就都無所謂了,反正作為第一劍客的阿珉一定比他這無名小卒的秘密多。
「少喝點。」阿珉這才留意到他已經喝了六七杯酒,「別耽誤事。」
“哪能啊,我偷喝過師父這麼多的酒,一次都沒醉過。”
「你的酒量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