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生恍然大悟,他的確和這位見過。
那天大哥他們莫名其妙在一間客棧樓下高談闊論,引得這位少俠過問後,就壓著笑容帶他離開了。
畢竟是一群小叫花子,春生知道,大哥此舉不可能無的放矢。
但想著少俠也沒破財,可能只是大哥他們的一點玩笑,所以春生雖然困惑,但沒有多問。
鳳曲舉步走近過去,氣喘吁吁:“我說你,跑得還挺快。你和慈心齋里那幾個人是一起的嗎?為什麼要跑呢?”
春生張張嘴:“我……我不想死,我實在是……”
他咬唇低下頭去,支吾一陣,看見了鳳曲後背佩劍:“您、您是少俠,那我……我……”
春生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,特別急切,特別強烈。
鳳曲的劍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氣,咬咬牙,春生爬跪起來,低下頭,重重地朝鳳曲一磕。
鳳曲被他突如其來的磕頭嚇了一跳,急忙加快腳步:“你磕頭做什麼!”
“少俠!求您給我大哥他們平冤!他們肯定不是自己溺水,是有人在害他們!”
鳳曲心下一驚,奪步上前想要攙他起來:“你好好說清楚……”
然而他的手指尚未接觸到少年手臂,背心忽然一冷,顱內響起阿珉嚴肅的話音:「退。」
如潮的壓力傾軋而下,縱是鳳曲也感到臟腑錯位一般的痛楚。
春生更是滾倒在地,喉嚨里發出模糊的叫聲,痛得無法起身。
阿珉奪身而上,一手拎起春生,把他掛在臂間。
敵人數量身份皆未明了,即使是阿珉也不敢妄動。他原地護著春生,便謹慎地觀察四周:“來者何人?”
冷風掃過林葉,刷拉拉無人回應。
春生的身體縮成一團,瑟瑟發抖,竭力壓下自己的痛呼,唯恐給阿珉添亂。
阿珉靜靜等了幾息,依舊沒能等來回答,只得蹙眉扶起春生:“我們先回城裡。”
春生抖得不行,艱難道:“是,謝謝少俠……”
阿珉在他的後背拍了一掌,渡入些許內力,春生的面色才有好轉。
他咳嗽著張開嘴:“我就知道,我要死的。少俠,大哥他們也是上當受騙,您不要怪他們。我們就住在向東十里的破廟,沒有戶籍,官府不管我們死活,但大哥的錢袋子是條線索,那不是我們的袋子,是別人給的。”
阿珉聽他說著,神色越發凝重,春生這才說到最嚴重的一點:“他們背著我拿了別人的錢,是要給人辦事的,一定是事情辦好了,就被人滅口。”
“是什麼事?”
“我不知道,可是我猜,說不定和這次的武林大比有關。最近發生的最奇怪的事,莫過於那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