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商吹玉已經抱琴起身,在一片金裝素裹的繁華里走下台去。
緊接著便是各色姝麗的登場,美艷紛呈,人們很快忘記了商吹玉,台下歡呼如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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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你這些天都有什麼收穫?”
冷不丁地,穆青娥發了問。
鳳曲喉口一噎,下意識別開眼神:“從客棧過來天香樓,我已經不用迷路了?”
穆青娥皮笑肉不笑地看他:“真厲害呢。”
鳳曲更心虛了,急忙低頭啜茶,佯裝沒有聽懂她的陰陽怪氣。
一樓玉台已經走過數名美人,環肥燕瘦、各有千秋。鳳曲看得目不暇給,心思也不在上邊,全在耳邊此起彼伏的唱價聲。
“錦秋姑娘,五十兩!”
“我出八十兩!”
“一百兩——!”
“……”
那些紋銀一疊疊擺上了盤,往來小婢端著銀兩,活像托起一座座雪山。
鳳曲居高臨下,眼睛都盯直了,把著茶杯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。
穆青娥不是聾的也不是瞎的,她和鳳曲一樣看見了這溫柔鄉、銷金窟的可怖之處。
但他們二人從頭到腳掏光了全部,甚至湊不夠人家的起步。
“的確不該來,見了人就煩。”穆青娥煩躁地蹺起二郎腿,又見鳳曲老老實實在扳手指,問,“難不成你還有什麼積蓄,能掏出來和這些名門一斗?”
最近的價格已經喊到了六百兩紋銀,鳳曲回頭道:“假設我十天掙三兩,只要兩千天就能趕上他們……”
話音未落,卻聽隔壁包廂的小婢高聲拋出一句:“天字號吟荷居,願贈錦秋姑娘,六百兩金。”
鳳曲:“……”
穆青娥:“嗯,兩千天六百銀,那六百金呢?”
鳳曲的嘴唇哆嗦了一下。
片刻,他還想嘴硬:“六百金有什麼了不起,習武之人能活百年,難道我一百年還攢不了六百金?”
台下賓客也被六百兩金駭了一瞬,一時無人接聲。
不出意外,這六百兩金足夠把錦秋抬上花魁之位,而出價的客人就有機會和錦秋單獨會面。
倘若此人也是為了“第一美人”而來,如此財力物力,的確不是尋常人能攀比的。
眾人竊竊私語,但也有人蠢蠢欲動。
六百金只買一個花魁首秀,那實在虧了;
但如果是奔著天權星出的考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