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……有人找給你的老師。”
“……老師!真的是您,是我又在做夢,還是您真的回來了……?”
“二公子,你可能是認錯人了。我沒當過什麼老師,你……能先鬆手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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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我在,不會有人再傷到你了。”
“我不會讓老師失望,所以老師……這次能不走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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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為什麼拿酒名當名字?”
“這你就要問我師父了。”
“那是不是‘桑落’也能當名字?”
“從理論上來說不是不行……但是你可不許給自己改名叫什麼‘桑落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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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年後,鳳曲便問:“取名‘桑落’怎麼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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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吹玉呆呆地僵在床上,許久沒能反應過來。
鳳曲把碎發往耳後一別,想起自己在明城遭遇有栖川野的襲擊,落在五歲的吹玉的眼裡,恐怕無異於憑空消失。
難怪商吹玉初見時會那樣失態。
是他反覆承諾不會丟下吹玉,也是他毫無徵兆地不告而別。
商吹玉沒有一箭射死他,誰都得夸一句仁慈善良。
良久,商吹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卻一反平日遊刃有餘的從容,而是翻身下床,赤腳走近過來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他訥訥問:“難道……老師……”
鳳曲心下定了定,揚起笑容:“——進明城後,我們再向店主道謝,一起去喝一壺桑落酒吧。”
商吹玉的身形一晃,眼圈霎時間便紅了。
他搖搖頭,半晌不發一言,只是垂首弓背,直到一旁的秦鹿開口:“既然定了名字,就寫上去吧。”
雖然他的表情仍然平常,鳳曲轉頭和秦鹿對上目光,竟然從秦鹿眼裡看出幾分瞭然。
不過秦鹿只是微笑,拍了拍手掌。
門外影衛捧著早就備好的筆硯入內,硯內一片燦金,和鳳曲首次幫秦鹿描金時一模一樣。
“……”鳳曲看一眼商吹玉,“可以嗎?”
商吹玉渾身輕顫,不敢抬頭看他,卻立即點了點頭。
鳳曲便拿起毫筆,蘸一點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