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弦倒吸一口冷氣,連忙上前接過棉被:“小花,放著我們自己拿就好了!”
秀姐緊隨其後,一手拎了一隻包袱,笑說:“小花在家也常幫忙,不礙事的。小花,不要反而弄髒了東西,知不知道?”
小花脆生生答:“知道!”
五十弦勸不住她們母女,又見小花的父親也在幫忙檢查馬車。
而秦鹿和穆青娥都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,只有鳳曲偶爾客套地勸阻兩句。不過,小花父親的確遠比他們了解馬車的構造,鳳曲剛勸兩句,就被他的實力折服,變成了誠懇的道謝。
離開宣州的時候,和其他考生一樣,他們也得到了百姓的夾道歡送。
小花一家在城門處站了許久,小花不停搖著手臂,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的背影。
花游笑則蹲在一棵樹上喝酒,他的目力勝過眾人,待居民散去,小花都抽抽噎噎返回城中,花游笑仍然仰頭灌酒。
俄而,他拿出銀鈴。
一搖一盪,聲聲輕緩,便如初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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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都注意到,接連好幾天,鳳曲都不曾和秦鹿說話。
像是無意,又像有心,兩人數次正眼對上,鳳曲就會立刻轉開眼去,匆匆找個理由退走。
一次兩次說是巧合,次數多了,就連五十弦都能察覺不對。
此刻坐在車上,商吹玉在外駕車,車內鳳曲和秦鹿都不做聲,氣氛寂靜得近乎詭異。
穆青娥清一清嗓,率先打破沉默:
“宣州這一趟,我想和大家道謝。因為我自己的事,耽誤大家都在宣州陪我這麼久……實在有些抱歉。”
鳳曲安慰道:“那是我們所有人的決定嘛。”
穆青娥搖了搖頭,五十弦則笑嘻嘻拿出一塊玉牌:“可是,托小穆的福,我們可是拿到了最好的評價哦!”
那是宣州觀天樓下發的信物。
微茫鮮少和人來往,卻對五十弦不會避嫌。儘管眾人不甚理解,但在這段逗留宣州的時間裡,他們都常常看到五十弦出入觀天樓的身影——鳳曲還發現,穆青娥對此隱有微詞。
不過和考官關係不賴總是好事,就像此刻五十弦掏出的玉牌。
“這是‘搖光’給的?可胡纓不是說……不給了嗎?”
“她啊,嚇唬人的。給不給信物還是微茫說了算呢。”
穆青娥涼涼地斜去一眼:“你都可以直呼‘搖光’的名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