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少年互不相讓,數息之內交手幾招,難分勝負。看守竟然也不阻止,還是邱榭清一清嗓:“子邈,夠了。”
桑拂則冷笑評價:“‘鴉’的門生,總是這麼精力充沛。”
鳳曲順著之前的話頭繼續:
“今天我們就先把九萬里投出去吧。昨晚引靈沒有救謝少俠,應該是因為救人的機會在第一晚就用了。我知道我應該提出懷疑的人選,但我還是做不到擅自揣測。今天就投九萬里,晚上我應該會查桑姑娘或者一刃瑕。或者等會兒有比較奇怪的發言,我也可能轉頭去查那個人。”
他今天漸漸進入狀態了。
秦鹿和他陣營對立,這意味著他們最好的情況,也就是叛教者勝利,把信教者拔除殆盡,而他倆都有幸留存。
秦鹿說得對,叛教者選擇了淘汰謝昨秋,他多半會被叛教者誣陷——或者被叛教者認作“內應”。
對叛教者而言,無論他是內應,還是即將被誣陷的問靈,他們都不會在夜間淘汰他。這樣才能夠引起好人陣營對鳳曲的質疑,並在白天投票驅逐。
如此一來,既能趕走他,也能浪費好人的一次機會。
所以變相地,這意味著今晚叛教者也不會為難他了。他們會去尋找引靈或者守靈——尤其是還手握一次淘汰機會的引靈。
而他當前最大的難關,就是要在今天的白天投票里洗脫嫌疑,得到多數人的信任,把九萬里丟出去。
一刃瑕的發言緊隨其後,這次他終於沒有像昨天那樣說什麼“無可奉告”,而是道:“投傾鳳曲。”
呵,還不如無可奉告。
秦鹿自然而然地接過前話:“少俠,你幫你的師弟,我幫我的夫君,在座誰不是沾親帶故,加上所謂的積分制衡,其實心中偏向何人,早就有了定數。這樣相互傾軋的意義又何在呢?”
就連還在暗暗較勁的九萬里和華子邈都怔了一瞬,眾人紛紛望過來,微帶錯愕地打量秦鹿。
他說的也的確是大家想的,只是沒有人打算在明面上點破。至少,大多數人還是樂得維持“考試”的體面,尊重自己的陣營,按部就班完成這個遊戲。
但秦鹿的勸解還不止於此:
“存活算一分,陣營勝利再算一分。那掌教者怎麼敢出來指控,叛教者又怎麼會對自己的隊友揮刀呢?——從這個角度,楚姑娘就有很大可能不是叛教者。當然,也不排除她大義滅親,送走隊友也要保住自己身份的可能,但這樣的收益微乎其微,畢竟失去謝昨秋存活的一分,已經很難追上了。
“由此可見,‘玉衡’的積分機制根本就不平衡。”
大家都在偷看看守的臉色,可他自始至終掛著笑容,並不打斷。另一個提斧的看守一樣沉默不語,都沒有制止秦鹿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