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曲舊傷未愈又添新傷,差點兩眼一黑又倒回去,被商吹玉眼疾手快地一扶,秦鹿問:“頭沒事吧?”
鳳曲脫口而出:“青娥……!”
穆青娥一手按住了他,嘆息一聲,柔聲道:“我沒死。”
溫和的藥草香即刻圍攏過來,鳳曲懵懵地睜開眼,刺目的光線穿進窗戶,但被四個人影擋了大半。只是朦朦朧朧地看見穆青娥的輪廓,她就坐在床邊,一隻手按著他的胳膊,五十弦又端來一碗深色的藥湯。
“boss,來,喝藥。”
鳳曲抽了抽鼻子,沒動。
五十弦頂著發紅的額頭,笑得一臉體貼:“喝呀boss,我親手給你煎的藥,不燙了,快喝。”
“……能不能等會兒再喝。”
這藥光是聞一下,都有點苦得催淚。
五十弦還想勉強,商吹玉立即為鳳曲排憂解難,一手拎開她。
鳳曲的目光一直定在穆青娥的身上,比起被紗布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自己,他更在乎穆青娥的安危。
而被這樣一雙差點就再睜不開的眼睛盯著,穆青娥一肚子的火又被冰水澆滅,瞪他一會兒,都化成了一聲無奈的嘆息:“算了,秦鹿你來吧。”
五十弦動手沒個輕重,商吹玉對鳳曲只會溺愛。
她自己也下不去手,這教訓人的任務,就只好落到秦鹿頭上了。
秦鹿也當仁不讓,似笑非笑地迎上前來,在距離鳳曲最近的凳子上落座。他從床頭櫃摸了一塊銅鏡過來,花紋是精緻的游鯉戲水、魚躍龍門,鏡面上卻緩緩映出一張不成人樣的臉。
除了一雙滴溜溜轉悠的眼睛,幾乎所有露在外邊的皮膚都被纏上礙眼的紗布。連同手足胸腹,一概沒一塊好皮,藥泥敷成叫花雞似的德行,就用紗布裹好休養。
鳳曲一眼看過去,完全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的臉。
“丑得本座想要退出考試了。”
鳳曲清了清嗓,啞聲問:“大家都沒事吧?”
秦鹿哼笑一聲:“想得倒美。”
不等鳳曲賠笑,他先撩開五十弦的衣袖:“她昏了四天。”
那是一節和鳳曲一樣被紗布纏得可憐巴巴的手臂。
再把商吹玉的衣領一拽,讓他眼下淤積的烏青靠近鳳曲。
“他六天沒睡。”
最後是唯一的醫師穆青娥。
秦鹿微笑著介紹:“為了查明你那是什麼毒蛇,她去抓了十幾條蛇咬自己,傷口的排列相當有序。”
鳳曲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