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大笑出聲,忽然伸手探向鳳曲的衣襟。
鳳曲剛想反抗,卻發現動作遲鈍得驚人,別說抵擋男人的襲擊,就連正常行走都難以做到。好像身體都不屬於自己,顯而易見,是眼前這傢伙給自己下了什麼藥。
男人在他身上摸找一陣,翻出了一隻皺巴巴的菸袋。
鳳曲呼吸一滯,認出那是花游笑留給他的信物,不禁緊皺起眉:“別碰它!”
他伸手試圖去搶,卻被男人輕輕鬆鬆地躲過。
男人直起身子,把著菸袋端詳:“花瞎子的菸袋,他乾兒子轉送給你了?”一邊說著,男人掂了掂掌上菸袋,“嗯,錯不了,這裡邊沒抽完的菸葉子是我親手送他的。”
鳳曲眼眉微壓,問:“請問,你到底想要什麼?”
男人又恢復了那副高深莫測的神態。
他的外表看上去並不打眼,耷肩弓背,膚色暗沉,眼周也聚著疲憊的烏青。以鳳曲的見聞,還從未聽說過這麼其貌不揚的高手,雖說人不可貌相,但男人和他聽說過的前輩都不沾邊,以至於鳳曲根本想不到可能的人選。
可這確實是能輕鬆制服他的傢伙。
男人慢悠悠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,蹺腿坐到一邊,將菸袋一拋一接,哼哼唧唧道:“嗯……我想要什麼呢?好問題,我得想想。”
接著,男人自言自語似的:“我想讓秦鹿給我下跪?”
鳳曲眉宇驀地皺緊,男人卻搖搖頭:“罷了罷了,他才無所謂這點表面的折辱。我該讓商吹玉花萬兩黃金贖你,這還比較實用。”
鳳曲:“……前輩,我要是能值萬兩黃金,我早就把自己發賣了。”
“那剩下倆丫頭片子也換不了什麼啊。”男人皺眉苦思,“除非五十弦去給她義父下個毒?曲相和那老小子,老子早看不慣了。”
“……”
很狂野的設想。
很荒謬的言論。
男人似乎也知道這些想法有多可笑,說完自己先笑了半天,遠遠地把菸袋丟還過來,穩穩落在鳳曲的頭頂:“收好咯,別辜負了花小子的義氣,留著這個弟兄,今後有你的福氣。”
鳳曲頓時不敢動作,唯恐菸袋滑下腦袋。
男人趁機走近過來,並指捏了捏鳳曲的鼻尖:“記著,乾爹我行不更姓坐不改名,幽州人士康戟是也。專門找你一趟,是為三件事,接下來,可得豎起耳朵仔細聽好。”
“其一,空山老祖曾經也是觀天樓人,那個老古板,江湖習氣他是看不慣的,所以別學莫飲劍那蠢蛋,眼界再開闊些,出劍之前,要想想你的道義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