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正火燒屁股似的趕回客棧找人,卻見明來客棧的方向,夥計也提著小小的阿枝,火燒火燎朝他們奔來。
幸甚至哉,孩子還在。
夥計一手把阿枝推來,阿枝似乎在客棧睡了個舒服,這會兒還有些困懵懵的。此外,夥計還遞來了一枚光可鑑人的銀錠。
“只是二樓那位客官的意思,”夥計說,“說是‘定金’。”
鳳曲:“……”
什麼定金能比全價還翻幾倍?
有錢是給你們這麼造的嗎?鳳儀山莊?
“那個,小的多嘴一句……”夥計猶豫許久,還是開了口。
自從他接待鳳曲,就一直這副欲語還休的樣子。好像對他接受商別意的僱傭這件事頗有微詞,可看表情又不是壞心。
鳳曲也有些好奇,應聲看過去:“請說。”
夥計呼吸一沉,警惕地掃視四周,確定沒人旁觀之後,才緩緩靠近鳳曲身邊。
貼近了鳳曲的耳朵,夥計道:“您、您不該接那個公子的活呀。”
“為何?”
“您看他那模樣,一看就沒幾天活頭了。自他住進客棧,想要他命的殺手來來往往,小的才不能不謹慎。
“可您說,這種短命鬼在這關頭不回家休養,何苦來玉城自找罪受呢?……您是外地人,小的也是看您面善,才多嘴幾句。不知道您可聽過‘奪舍’之說?”
莫飲劍又跟了過來:“你在說什麼呢?”
夥計早就認出過莫飲劍的身份,否則也不會讓他這麼輕易闖上二樓。
在玉城,衙門幾乎沒什麼威懾力。但對“鴉”和十步宗的子弟,往來勢力都得仰其鼻息。
更別提莫飲劍這種宗門少主。
能張揚到十步宗的程度,把莫少主說成玉城本土的“太子爺”也不為過。
見莫飲劍靠近,夥計急忙垂首軟聲地帶過話題:“您要是聽勸,問問莫少主也是可以的。小的就不多說了,省得耽誤了您幾位的時間。”
鳳曲怔怔地接過銀錠,還想追問,但夥計已經腳底抹油飛逃而去,只留莫飲劍還在邊上嘮叨:“什麼什麼?要問什麼?”
正午的太陽頗為刺眼,手中銀錠在日光的照射下,質地也顯得更好了些。鳳曲不覺把它握在掌中盤了幾息,側頭問:
“‘奪舍’,是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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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算是問到莫飲劍的老本行了。
或者說,是問到十步宗的老本行。
一行人回了落榻的客棧,莫飲劍便眉飛色舞地分享起自己的見聞:“這‘奪舍’可大有名堂!哪怕是十步宗也失傳好久,就因為往上數兩代的祖爺爺說這法門太損陰德,嚴禁子弟修習。還好,我爹組織了人,把經書閣翻了個遍,還是找著了這條法門的秘密。”
鳳曲卻聽得有些奇怪:“是怎麼個損陰德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