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鳳曲知道,靜默許久的阿珉終於不能坐視:「你還要聽之任之到什麼時候?」
再這麼下去,他怕“傾鳳曲”真的要變成十步宗少夫人了。
“你就是傾五嶽的大徒弟。”老闆瞭然,反問,“令師近來可好?”
鳳曲一怔,沒想到他和傾五嶽還是舊識,不敢貿然答覆,只說:“蒙您記掛,家師一切都好。不知前輩是……”
老闆拖長尾音,哼哼地笑了一陣。
一邊笑,一邊伴隨著低啞的咳嗽。他沒有回答鳳曲的問題,而是涼涼地追問:“‘一切都好’?但願是真的‘一切都好’。”
鳳曲心下緊了一瞬,但老闆已經轉換話鋒,改口道:“既然是傾島主的高足為你求情,我和老祖就再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莫飲劍梗著脖子站直了身體。
“都散了吧!莫飲劍,你帶上那把銀票,一個人進來。”
鳳曲上前半步:“那我……”
“你也回去。”老闆道,“年紀輕輕,急躁不得。回去吧,如今還不是你我見面的時機。”
天空中雷霆大作,風雨更甚。
人群陸續散去,莫飲劍在打鐵鋪和鳳曲之前看了一會兒,接過鳳曲的銀票,舉步朝鋪子走了過去。
鳳曲本想再說幾句,但見莫飲劍臨掀簾時扭過頭,對他揮了揮手。
少年雙眼裡的情緒不無窘迫,可在電光輝映下,竟然亮得出奇。
他的指腹磨出了幾個血繭,但毫無感覺似的,莫飲劍只是對鳳曲擺手:“我沒賭氣了,你回去吧。”
阿蕊在冷風中打了個噴嚏。
張縣令則放聲喊說:“那少主,我把馬車停在這兒,您自行取用啊!”
打鐵鋪里的老闆到底何方神聖,鳳曲自是一頭霧水。
不過總是莫飲劍的熟識,想來除了嘴上爭吵幾句,實際應該算有些許情分,應該不會鬧得太過難看。
正走神著,阿蕊的手扒上了鳳曲的衣擺。
鳳曲轉頭對上她一本正經的臉,歉疚道:“不好意思,耽誤你受涼了。等會兒到了客棧,你先喝碗薑湯再走吧。”
然而阿蕊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風寒上。
她認真地看著鳳曲,開口說:“傾鳳曲,我們約戰吧。”
……哈?
“我們兩支隊伍,約戰吧。”阿蕊說,“雖然你也很蠢,但莫飲劍實在讓人不忍直視,看在公子對你這麼欣賞的份上,就由公子和我來接手你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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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早幾息讓莫飲劍聽到的話,可能天上的雷鳴都壓不過莫飲劍的咆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