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曲又有些心軟:“對不起……”
商吹玉對他的表忠充耳不聞,自顧自垂下眼睫,指尖輕輕勾住鳳曲的袖子:“都怪我沒能一直陪著老師,倒讓外人爭了眼去。老師的衣衫破了,我的包袱里倒有幾件不曾穿過的新衣,都是年前幽州織造新成的布匹,我們身量相仿,若蒙老師不棄,也可將就一些時日。”
“幽州織造怎麼啦?幽州織造我家也大匹大匹的買,去年的浮花錦、今年的煮雪緞,本少主輸不了你!!”
只見莫飲劍越罵越氣,偏偏身高不如,更是一邊罵人,一邊踮腳,險險就要竄上去和人動起手來。
幾個手下七手八腳來拉他們的少主:“少主,您剛才搬石塊也受了傷,快看看要不要緊。”
“胡說八道!本少主英明神武怎麼可能這麼點小事就受傷……”
話沒說完,卻見鳳曲因著幾個手下的話語投來目光。
莫飲劍的話又跟著一個轉彎:“……但是,好像,是有點……痛……嗯,是哪裡痛呢……?”
鳳曲果然憂心忡忡,起身便想來看:“是傷到哪了?”
阿綾和商吹玉卻同時叫住了他。
“老師,還是先看看您的腳。”商吹玉蹲下去,撩開垂落的衣擺,那塊石頭砸在腳踝,鳳曲走路也因此顯得微跛。
阿綾則不由分說走上前來,徒手扒下鳳曲的鞋,撕開褲腿:“……骨頭確實沒事,但晚點肯定要腫起來了。得趕緊回城裡處理,商別意那邊體虛氣衰,也要灌幾副補藥進去,否則太虛弱了,我怕他撐不過今晚。”
說完,阿綾一手接過鳳曲,押著人往馬車過去。
商吹玉扶了幾步,似乎想起什麼,等到兩人走遠了些,又轉頭看向連衣服都沒刮破一下的莫飲劍:
“老師之德表,如圭如璋,令聞令望,天下同仰。還請莫少主自尊自重,無故攀親,只會叫人恥笑於你。
“……還有,方才你想說的‘男女授受不親’,其一,老師與某都不是女子;其二,老師冰壺秋月,師生之誼不容外人誹謗。莫少主今後言行,還是慎重為好。”
說罷,商吹玉冷冷掃過一眼,便跟上鳳曲的腳步走遠。
莫飲劍:“?”
他扭頭問其他手下:“他嘰里咕嚕說了堆啥?”
手下:“……”
老大,他好像在說你沒文化。
莫飲劍和他帶來的手下都是騎馬,馬車便騰給了兩個病患。
阿綾在車內照看二人,商吹玉則在外駕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