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他都要放棄和這兩人講道理了。
這廂莫飲劍和商吹玉殺得轟轟烈烈,鳳曲領著阿綾步進院中。果不其然,秦鹿正倚躺在銀杏樹下品茶,摺扇緩搖,瞑目小憩,悠哉得仿佛看不見眼前的戰場。
阿綾問:“你有照常喝藥嗎?”
秦鹿慢悠悠答:“喝了,藥效弱了。”
“看來得換個藥方。”
“那你下去仔細想想,明天再來稟報。”
阿綾:“……”
阿綾扭頭問:“這人一直都這麼欠嗎?”
鳳曲:“抱歉,他還在長腦子。”
他早就放棄跟秦鹿講道理了。
阿綾板著臉掃視一圈,看著院子裡奇形怪狀的少弱病殘,發出一聲嘆息:“穆青娥走的時候一定很開心。”
鳳曲:“哈哈。”
看吧,現在他不開心了。
商別意和莫憐遠會聊些什麼?
鳳曲心裡實在忐忑。
他至今還未想通商別意的算計,秦鹿看上去也老神在在,毫不擔心。還有阿綾煎給秦鹿的藥,每次追問,秦鹿都用“補藥”的幌子遮掩。
可以前沒有阿綾時,也沒見秦鹿喝什麼補藥。
莫飲劍從後方殺了出來,分神道:“夫人,我話沒說完呢!今晚特別熱鬧,我娘要去四宜樓撫琴,還有好多人放孔明燈,我們一起去看吧!”
鳳曲愣問:“為什麼放燈?”
“因為——”
“啊呀,”秦鹿終於睜開了眼,慢條斯理地開口,“夫君,今夜是七夕,妾身也想去瞧。”
鳳曲不期然和他對上眼神,那雙橫波瀲灩的眼眸仿佛金烏墜湖,折射著燦爛奪目的金光。
尤是對視的剎那,秦鹿的眼睛深若秋潭,讓他不覺恍惚了一瞬。
秦鹿意識到他的變化,微微別開眼神,重又閉上了眸:“夫君不喜熱鬧的話,就在這裡陪我賞月也好。”
一支箭穿風而來,刺入了秦鹿身邊的銀杏樹。
弓弦顫抖著好似老鴉嘶鳴,商吹玉冷冰冰道:“你也離老師遠點。”
阿綾:“他好忙啊。”
莫飲劍被秦鹿搶了邀請的先機,當即丟下商吹玉,氣急敗壞地砍向了秦鹿。秦鹿身形一閃,飄坐到屋檐智商,裙裾飛揚,卻換回男聲:“要是真砍死了本座,你坐小孩那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