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意,別擔心,我來配合你。
別意……別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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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誰在吵鬧。
為什麼不叫他“別意公子”?
是誰在期盼他能睜眼。
是山莊的大家嗎?看到這樣的他,還是會期待他醒來?
他……想要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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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刃瑕的出現終結了所有人的僥倖。
打敗曲相和已經難如登天,現在還有了一刃瑕的參與,別說獲勝,就連活下去都像是痴人說夢。
莫飲劍正想罵下一刃瑕,兩相歡卻接過話去:“大師兄不曾輸過,你們兩個人,我們也兩個人,不是正公平麼!”
莫飲劍勃然大怒:“什麼兩個人!一刃瑕明明還帶了一個人來,帶了——”
帶了……人質!!
“來得太晚了。”曲相和輕飄飄地斥了一聲。
一刃瑕恭謹地轉身朝他一拜:“勸走五師妹花了些時間。”
“下次她要跟過來,就讓她來。她早晚要見識這些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一刃瑕又轉了回來。
鳳曲同他對峙著,一刃瑕默默避開了鳳曲的視線,只是束著江容,任由鳳曲的目光將他千刀萬剮:“你們想做什麼?”
一刃瑕沒有搭話,鳳曲卻越發著急。
他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不曾見過師弟,沒想到重逢竟是在這樣的境地。
江容也意識到自己成了鳳曲的拖累,一時又急又怒,幾次試圖反抗,卻被一刃瑕驀地一壓,胳膊瞬間脫臼,疼得冷汗滾滾。
鳳曲怒道:“住手!你有什麼沖我來,我跟你打!”
一刃瑕卻搖一搖頭:“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。”
曲相和一刀斬退了“白虎”,拂去灰塵,居高臨下道:“本座念你還算有幾分本領,讓你最後和同門話別幾句。如有什麼遺言,就讓他一齊帶回且去島罷。”
江容一邊忍著劇痛,一邊詫異地發問:“什麼意思?師兄,為什麼說‘遺言’?你們到底是——”
話音未落,一支箭矢忽從黑夜中殺出,遽然穿透了一刃瑕的右肩。
腥氣頃刻瀰漫,一刃瑕吃痛一讓,扶搖劍立即逼來。
二人轉瞬間交上幾招,江容痛得腳步虛浮,趁機遁走,衣後卻陡然一輕,曲相和不知何時又飛來金鉤,釣起了他單薄的衣衫。
少年高高地懸在湖心之上,飄搖得好似一點孤螢。
曲相和冰冷的警告隔水飄來:
“——傾鳳曲,你自己做個選擇罷。是由他帶回你的遺言,還是你要聽聽他的遺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