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連秋湖那一戰,要不是大師兄趕過來,他連十步宗那個蠢蛋少主都打不過。”
“可不是嗎?說起來,我聽人說過,他當年能進內門,都是因為前護法長老的保薦,閣主根本瞧不上他。那個長老後來死了,閣主就再也不用給他面子了。”
“還有這事?等等,你說的長老莫非就是傳說中那個喜歡玩弄孩童的……”
同伴忽然咳嗽兩聲,議論驟止。
階梯下走來了另一個人,步伐輕悄,面上帶笑。
可他們雖然已經停下,還是察覺到來自對方戲謔的審視:“今天是你們輪值?挺熱鬧啊。”
看清來人的長相,兩個門生出了一身冷汗:“見過三師兄。”
“師父怎麼樣了?”
“之前派到連秋湖收殮商別意的門生都失蹤了,所以閣主又派了人去搜尋。搜尋的人剛剛進去回報,二師兄也跟進去了。”
“嗯,真是難為你們了。”
二人怔了一怔,下意識對視一眼:“……呃,三師兄言重了,這都是我們該做的。”
三更雪的眼睛卻促狹地彎起,負手傾身靠近了二人。
那雙狐狸似的眼眸好像捉弄一般,直把兩人盯得臉色盡白,三更雪才輕笑出聲:“我是指你們還得忍辱負重叫他‘二師兄’這件事啊。”
兩個門生霎時間僵在原地。
三更雪把他們的議論都聽進去了!
背地裡說內門的閒話,那可是毋庸置疑的死罪!
兩人咽了一口唾沫,四條腿齊齊軟倒,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磕頭:“三師兄恕罪、三師兄恕罪!”
三更雪道:“兩相歡本來就討人厭,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你們說的那些,說不定還真是事實呢。別磕了,傷了臉,師父看到會心煩的。”
門生稍微安心了些。
三師兄和二師兄由來不睦,不幸中的萬幸,是讓三師兄聽到這些。至少,三師兄應該不會追究……對,他這麼圓滑的人,絕不會為了兩相歡出頭的。
然而想清其中關節,如釋重負的兩人還來不及謝恩,剛抬起頭,又對上三更雪的眼眸——卻和之前那副笑眼彎彎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“哎呀,已經磕破皮了呢,這可怎麼辦。”
“承蒙三師兄關心,沒事的……”
“怎麼會沒事,這事太嚴重了。”
三更雪看過他們的傷,直起腰來,恢復了平時的笑臉:“不能讓師父壞了心情,你們今天就請假吧,別守在這兒了。”
二人面面相覷:“請假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