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誰都不知道那三個人的戰況。
現在再闖進去,有可能遇到鳳曲和青娥,但更有可能遇到的是有栖川野和曲相和。
五十弦崩潰地跪倒下來,戰慄不止。
康戟嘆息著撫上她的後背,盡力想要措辭安慰幾句。
對面的“搖光”似乎也在和一刃瑕交談,他們談的越多,一刃瑕的臉色就越難看。
再見五十弦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,一刃瑕的表情徹底陰了下去。
侯英正在組織士兵撤退,侯順動了些惻隱之心,碰一碰一刃瑕的肩膀:“少俠,你也動身吧。我們也不是立馬開船,上了船再等,興許紫衣侯他們就在路上了。”
一刃瑕卻猛地揮開了他,不等侯順再勸,玄黑的疾影穿破黃沙,點步掠出極遠。
眾人愕然眺望,只看見一刃瑕決絕的背影消逝在竹海邊際,好像被沙塵磨滅一般,很快就沒了痕跡。
侯順大驚失色,蓄力便想去追:“哎——壞了壞了!”
侯英卻側步擋住了他,眉間划過一抹狠厲,漠然道:“他要送死就由他去吧。我們回船上等,至多再等半個時辰。”
“那傾五嶽和傾鳳曲,我們真的就不管了?”
“軍功重要還是性命重要!不要忘了,我們日後還要上真正的戰場!”
侯順被她罵得說不出話,最後看一眼傾五嶽:“傾島主,您就跟我們走吧。現在紫衣侯沒下落了,您跟我們回海內,陛下一定器重您,那時候多威風啊!”
傾五嶽闔目不語,徹底擊碎了侯順的僥倖。
侯英則看一眼秦鹿:“秦世子,您貴為世侯,末將不能不管。要不要來,都看您的心意。”
此話一出,在場幾人都望了過去。康戟最先挑眉,樂不可支地笑出了聲。
饒是玲瓏心思如秦鹿,也有些忍俊不禁:“侯家還真是愚忠。本座都要反了天子了,你們還記得我是世子?”
侯英抿一抿唇:“食君之祿,忠君之事。陛下還未下旨逮捕您,末將不能對世子不敬。”
“人臣之道,你們學得很好。”秦鹿微笑著答,“可惜‘食君之祿,忠君之事’不是這麼用的,你們如此,只讓本座心涼。”
侯英睜大了眼睛,對他這話有些費解。
但秦鹿只是搖頭,不再多言。侯順拉了拉妹妹,看出世子心情不佳,他也想趕緊逃之夭夭。
至於世子之後是死是活,就只好和傾五嶽一樣聽天由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