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傾鳳曲。
原著里寫:
「少年懷著無限怨恨,一劍洞穿了微茫的心肺。他恨透了這個無情的高官、冷漠的前輩,在渾噩中,微茫的臉變幻成無數他痛恨的容貌,驅使他一劍接著一劍地捅去。
「假如微茫曾在且去島上發一發善心,姑且聆聽片刻少年的請願……他就不會瘋了。
「而他如果不瘋,一定會對微茫再一次手下留情。因為希望會換來希望,只是微茫錯失了那個機會。」
「滾燙的鮮血噴濺在傾鳳曲的臉上,遲遲趕來的守衛撞開門扉,只看見那張妖冶艷麗的臉龐緩緩抬起。
「微茫的死作為結束,也作為開始。傾鳳曲終於了結了且去島的仇恨,也走向了濫殺無辜、走火入魔的伊始。」
扶搖劍猛地刺穿了眼前的案幾,若非何子涵縱身避過,那一劍真的就要捅穿她的身體。
驚魂未定的何子涵猛喘粗氣,好半天沒能回過神來。
而對面的鳳曲似乎也沒料到這一劍輝刺空,他原以為何子涵樂見結局,說不定會直接等死。
不過,不管何子涵怎麼想,他都沒打算停手。
何子涵騰身跳上房梁,看著扶搖劍光遊走如蛇,掃開一地狼藉。鳳曲的白衣盛開若蓮,一層層迷亂她的視線。
她就該死在這裡。
按照劇情,她必須死在這裡。
可是理智和本能衝突的瞬間,何子涵望見了鳳曲深邃的眼睛。
他當然沒有瘋癲,也沒有原著里說的腥紅的怨恨。但其中死寂一片,對視剎那,何子涵好像闖進了毫無生機的冰原。
她被凍得抖了一抖。
“不對。”何子涵說,“你明明沒有瘋,你很清醒,你——”
又是一劍穿來,這次甚至擦破了何子涵肩上的衣服,一條大口豁開,鮮血頓時流了出來。
傾鳳曲冰冷的目光,和宣州時的初見判若兩人。
何子涵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那麼熟悉傾鳳曲曾經的眼神,那可能和任何一個孩子都無兩樣。
單純、赤誠、正直,充滿對未來的希望和憧憬。
而現在這雙絕望的眼睛,反而在冥冥中和另一個孩子的容顏重疊。
讓她好像聽到了來自那個孩子的呼救:“媽媽,都是命的話,能不能放我去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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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他不殺你,我猜今後他也不會殺你。因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,他想向你證明,‘結局’沒有註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