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該是個怎樣的人呢?
又或許,每個人本身都是各帶有不同的屬性。
付聽雪的手輕輕摩挲過謝知尚無血色的唇,正發著愣,卻叫人突然舔了一下。
付聽雪連忙把手一縮: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許是剛剛睡醒,謝知的聲音里還帶點剛睡醒的啞意。
他們在昏暗的儲物間裡互視了一眼,不約而同地想起下午還未有結果的爭吵,但又默契地都沒有提起。
付聽雪看著謝知從地鋪中爬起,穿衣,一雙眼帶著些擔憂地關注他,生怕謝知這會兒暈過去。
謝知卻在嘴間嘗到了一點熟悉的味道,朝一旁乖乖等著的付聽雪瞥了一眼:“你餵我吃藥了?”
付聽雪自然點了點頭:“你流了那麼多血,不補回來怎麼行?”
謝知“唔”了一聲。
他有點想說,既然吃了藥,那明天他就不是傷者了。
付聽雪就是這樣子,一面要與人爭吵,一面又心軟得像棉花,一點苦也不願意讓他吃到。
但是看著付聽雪那擔憂的眼神,他的話在齒間繞了一圈,最終還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沒有出口。
“晚餐吃什麼?你煮的嗎?”
他跟在付聽雪身側走向廚房。
“嗯,我煮了兩道。”
付聽雪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廚藝,但總歸選的是兩道簡單的菜,只要跟著教程做,總不至於做出什麼太難吃的東西來。
“真棒啊,”謝知彎著眼,“我又能吃到阿雪為我做的飯了。”
付聽雪咳了一聲,裝作嚴厲道:“到時候不好吃你也必須得吃,這是你受傷應得的。”
謝知聽著他色厲內荏的味道,輕笑了一下:“好。”
當第一口湯入口的時候,付聽雪吊著的心還是緩緩落下了,還好,不算很差。
謝知卻一副喝的是瓊漿玉露的模樣,小心翼翼地吹涼了抿一口,就滿足地彎起了一雙眼,就像喝到了世間最美味的湯一般。
“太誇張了。”付聽雪小聲地說了一句,可內心還是跟著謝知一起升騰起滿足的感覺。
謝知聽到了付聽雪的說話聲,又像品酒鑒茶般喝了一口:“怎麼會誇張呢?真的不能再好喝了,這湯里玉米的味道香甜,肉的味道醇厚,燉得恰到好處,唉,真是捨不得喝完。但這可是你給我舀的湯……”
付聽雪被說得嘴角不住地勾起,但還是不好意思地打斷了:“都是食材好而已,夸不出什麼花來的。”
他頓了頓,看謝知此時一副歡喜的樣子,重新提起了明日的行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