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這段話本身,既然世間沒有永恆,那又哪裡有真理?它也如泡影般消逝了。
付聽雪搖了搖頭,蹲下身把石頭與小樹苗栽了下去。
流光溢彩之間,付聽雪又哐哐地砸下了十片資源。
小樹苗毫不停滯地向上攀升,原先光禿禿的枝杈上陸陸續續冒出了稚嫩的花苞,也許不用多久,同樣繁多的粉色小花也會在這枝頭綻放。
付聽雪微微一笑,對著這棵樹苗揮手告別——
不過回去之前,他還是先啃一根蘿蔔吧。雖然蘿蔔是治病不治傷的,但是有些治癒的理總是通的,一根蘿蔔下肚,他身上的血就徹底止住了。再把傷口擦一擦,看著就沒那麼嚇人了……吧?
付聽雪有些心虛地扯了扯自己身上已經破爛到不能穿的戰損衣服,嘆了口氣,感覺自己像是偷偷摸摸在外面做了壞事不敢回家一樣。
明明前腳才答應了謝知避免受傷,後腳就身上一數一個傷口了。
希望,飯菜熱一熱還能吃。
付聽雪眼睛一閉,將自己送回了塵歌壺。
腳才落地,就聽到謝知的聲音:“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付聽雪眼睛飄著,不敢往前看,“那個,抱歉……”
他的衣服被血線輕輕一勾,被小心地剪開後拎了出去。
付聽雪渾身一僵,只能渾身赤裸地面對謝知了。
“謝知……”
冰涼的藥膏輕輕地敷了上來,謝知不作聲,把止血愈傷的藥膏里里外外塗了個邊。
付聽雪手腳僵硬如木偶,謝知讓抬起來就抬起來,讓放下就放下,乖巧得不行,內心七上八下地煎熬著。
終於,這漫長的十分鐘過去,謝知收起了道具,直起身站在付聽雪面前。
還不等付聽雪再次開口,他的後腦勺就被輕輕地托住。謝知揉了揉付聽雪的頭髮:“飯菜熱一下就能吃了,這兩天時間我閒來無事,又做了幾道,就等你回來吃個大餐。”
聽著這冷靜溫和地話語,付聽雪有些驚訝地睜開眼睛。
卻見謝知臉色突變,一雙眸子黑沉沉地壓了過來:“原來你還敢回來?是不是在那邊猶猶豫豫躲了很久?”
付聽雪聽得一愣,原先就存在的即視感瞬間就清楚了。他都來不及心虛,嘴角就已經先翹了起來。
謝知也被付聽雪的笑打了個措手不及:“你笑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