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玉簪花沒誰不愛的,而且時下簪花成風,別說女子了,連男子都簪花。幾個女孩兒擠到一處,紛紛向畫屏討一朵來戴。
范雪瑤作好了畫也只讓裱起來,並沒有拿去給楚楠看,好彰顯自己的才華,作畫本就不是她的擅長之事,偶爾畫一畫也不過是陶冶一下情操,興致所至罷了。要是拿去炫耀,就落於俗套了。
因此這幅畫裱好後就一直放在書房裡,許久之後才被楚楠無意間發現,看了畫,又細細品味那首詩,深感詩畫平易清新,精妙傳神,讚賞不已。後來范雪瑤在楚楠那兒又多了個小才女的暱稱,時不時半戲謔半認真的這般喚她,她倒是自認受之無愧的。
她一個經受三十年二十一世紀古板教育的人,如果沒有一點才華,再刻苦用功又如何能夠將古代作詩作詞之法融會貫通。關於這點,讀心術可幫不了她。
眼看著兒子一日日大了,原先躺在床上抬手追彩球都得鼓足紅臉兒的勁,現在卻能在她的扶持下在地上走幾步路了,范雪瑤從前沒當過母親,現在一當了娘,真是滿心的母性沒處宣洩,有時愛的在兒子軟嘟嘟的臉頰上狠狠親個幾口都覺得不夠。
難怪人家總說愛的恨不得吃到肚子裡去,揉進肉里,果真是形象的形容。
楚楠看不慣她那一時半刻都離不了兒子的模樣,讓乳娘把兒子抱走,獨處後立即欺了過去,酸溜溜地說:「旭兒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你跟前,怎麼看也該夠了。我好容易來了,你還滿口旭兒旭兒的。」
范雪瑤嗔他:「子女是怎麼都看不夠的,況且你好容易來一趟,又不是不叫你來,是你自個兒不來。」楚楠上次來都是五天前的事了,她又不是在小日子期,的確是反常的事。若不是知道他沒來她這兒的這幾天也沒傳別人侍寢,恐怕她都要開始擔心了。
楚楠一聽,忙把她抱進懷裡,認真解釋道:「近來事務繁忙,從早忙到晚的,不得閒便沒進後邊了。這剛得了點閒,便立即來你這兒了。」
「真的?」范雪瑤遲疑問道。
「真的,忙了幾日,連吃什麼都記不清了,你瞧我是不是都瘦了一圈?」若是這幾天什麼最不順心,無疑就是見不到她心裡想,二來就是司膳房呈上來的膳食沒有她這裡的好吃,他吃著總覺得食不對味,難以下咽。
「嗯……」
范雪瑤捧著他的臉上下左右看了一圈,亦真亦假地點頭道:「是瘦了一圈兒,我讓膳房做些好吃的給官家補補,這都入秋了,該養養了。」
「最近進的蓮藕吃起來粉糯糯的,很可口呢。燉個蓮藕排骨湯?」范雪瑤想了想秋天的各種菜肉,提議道。
「行,最近有些上火,上些下火的。」
「那,上個拌茄子吧,在過陣子就吃不到茄子了,趁著現在還有,我們多吃一點兒。」想到下火的,范雪瑤便想到了茄子。本來茄子要伴著辣,或者油炸成茄盒才好吃,只是現在沒有辣椒,做個拌茄子也不錯。
「現在有蟹了,蟹粉冬瓜丸子湯也不錯。」范雪瑤喝了口茶,放下茶碗問畫屏道:「我們殿可有螃蟹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