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雪瑤瞥了那幾壺酒,輕輕一哼,紅唇一抿道:「來就來。」
須臾,投了十數局,范雪瑤滿面桃花,星眼朦朧,愈發投的歪七扭八。見她醉了,才吃了兩盅酒的楚楠叫人把器具皆收了,攬著醉醺醺的她躺到榻上,挾著餜子一口一口餵她。
范雪瑤星眸氤氳著霧氣,小臉兒上透出粉光來,宛若三月桃花一般艷麗。眼底氤氳開秋水般的瀲灩流光,微微斜睨了楚楠一眼。
那一眼的風情猶如秋波蕩漾,欲說還休,讓人心癢難耐。
楚楠心中甚愛,按著她就親,她酒吃的醉蒙蒙的,只一味任他予取予求。
好半晌,戀戀不捨地起身時,她已然雲髻斜歪,粉臉酡紅,星眸迷濛,櫻桃口鮮紅欲滴,微微氣喘。
禁不住這蝕骨的媚態,楚楠便摟著酒醉的她要斯纏一回兒,她昏昏朦朦地想睡,不肯從,他便貼著她耳畔心肝兒地喚,握著她的縴手往他那處捫弄。兩手握定她的小手兒不住地弄,良久,方一泄如注。
一抬眼,這小娘子已經睡得甜甜兒的了。口微微張著,鶯舌微現的。
他不禁失笑搖頭。嫵媚時令人心癢難耐,嬌憨時令人憐惜不已。如此矛盾,又如此和諧。
扯過帕子把她手上沾的水擦乾淨了,楚楠輕手輕腳地下榻,出了這間,喚人小聲地服侍他擦洗。
范雪瑤調教出來的宮女自然都是向著她的,又規矩的,不規矩有異心的,早就被送走了,哪兒可能會留著條狼來咬自己?
侍楚楠更衣沐浴這種事,她主動要服侍自然是由她來,若是沒那個意思,宮女們就按自己的職務去服侍。像是洗漱沐浴,自然有專司盥沐的宮女去做,而她們也是恪守本分的,沒有一絲一毫的逾矩行徑。
久而久之畫屏她們都習慣了這種氛圍,所以當看到跪在地上替官家擦洗的小宮女那副不勝嬌羞的作態時,就像吞了只蒼蠅一樣噁心,憋悶。
晚夕服侍范雪瑤沐浴,趁著左右沒有其他人的時候,低聲附於她耳旁將這事一一道來。
范雪瑤只是略微點了下頭,沒什麼反應。
畫屏初時倍感疑惑,後來漸漸的自個兒想明白了。簡而言之,這事並非可管的。且不說這些宮女都是屬於官家的,臨幸哪個皇后都無話可說。這裡是官家的地方,並非她們昭儀娘子的披香殿,想管教責罵也出師無名。
所以這事只能順其自然,不能管。
不過,看官家那樣子,不似有寵幸這些宮女的意思。也對,官家不會這樣叫娘子難堪的。那些小宮女,再如何企盼玉露承恩,也只能一腔心思落空。
這日剛下過雨,冷風陣陣,范雪瑤終於換下褙子單衣,穿上了袷襖,輕薄的羅裙也換成緗襴裙。手裡正拿著一件大紅遍地錦的小襖細細看著。邊上的榻上還放著一摞摞的襖褲。將入冬的日頭了,楚小旭的衣裳鞋襪等都得跟著換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