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藥不對症,長孫珪起初只是臉上發了些疹子,結果一直擦藥,很快連胳膊、身上都開始長疹子了。長孫珪質問太醫怎麼回事,太醫不能望診,只能問宮女她發的癬到底是什麼樣的。
宮女顧及長孫珪的顏面,不敢說的過於直白,畢竟現在長孫珪的樣子實在不能見人。由於長孫珪禁不住瘙癢,撓著止癢,淡粉色的癬已經變成了紅褐色,一大片一大片的在臉上,脖子上,胳膊上。紅斑上還有一粒一粒的硬物。
宮女不敢說,但心裡實在覺得噁心。要不是必須侍奉她,她們都想躲走。誰知這玩意傳染不傳染?她現在這幅樣子誰看了都怕!
太醫憑宮女含餬口述的症狀判斷,長孫珪患的可能不是癬而是疹子。於是張口就是什麼熱邪蘊於血液和肌膚的,說的長孫珪暈頭轉向,不耐煩地打斷他。
「先前說是桃花癬,如今又成了疹子?你知不知道已經耽誤了本位的病情。本位問你究竟會不會治,又是怎麼個治法!」
太醫一滯,心說哪是他說是桃花癬的,不是你認為是桃花癬,直接來拿藥的嗎?
太醫忍耐住一肚子的不滿,慢慢道:「只要不在用胭脂妝粉,香膏、胰子等物,不碰熱水,飲食清淡,少見陽光。再用些藥,過陣子就好了。」然後開了些藥液給長孫珪外洗用。
記著長孫珪的無禮,太醫心想,反正她現在剛被官家責罰過,正在閉門思過。所以寫方子時,便將藥量開輕了幾分,讓她多洗上幾日才能好完全。反正說起來,他也有說法。只說自己沒親眼見過病症,不敢開重藥就行了。
藥用了幾天,長孫珪的瘙癢好了許多,只是那一身的疹子痕跡卻要許久才能淡化。
只是這樣,范雪瑤覺得還不夠解氣。如果長孫珪只是作弄她,她還不至於這麼生氣,偏偏借著作弄她娘親來羞辱她,這就太過分了。所以至少一年,長孫珪都別想能侍寢了。
早晨,許皇后起床,梳洗妝扮好,出來用早膳。
見宮女沒回說什麼,許皇后忽然道:「昭儀不曾來過嗎?」
侍立宮女聞言一愣,低頭回道:「不曾來過。」要是來了,她們一早就通報了,哪需要等皇后問起?
許皇后冷冷一哼:「本宮就知道她裝不了多久。從前來的那般殷勤。如今生了大皇子,地位穩固了,來的不就稀了?」
女官趕緊遮攔道:「許是為太后娘娘抄寫經書,要潛心用神吧。」
許皇后質問:「經書?什麼經書。」
她怎麼不知道有這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