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承昭儀的吉言了。」就算看范雪瑤不順眼,可是這種好聽的吉利話張怡雲她聽了還是會高興的。
「是啊,張美人可一定要給官家養下個健健康康的皇子。」許皇后神態雍容地說道,看著滿面春風的張怡雲,眼底浮動著什麼,轉瞬即逝。
范雪瑤含笑垂眸,端起芝麻松子茶喝了一口。說不出的溫婉風流。
過了兩日,張清安來回楚楠。
「……問安時命昭儀久候,常借大皇子之事為難昭儀。又常提起張美人,言語中,似乎有暗指昭儀會因張美人而寵幸轉薄之嫌。」
「諸般事端,昭儀皆不曾與人提起。宮中有張美人懷的必是皇子一說。」
「數日前,有中宮殿內使喚宮女上報,皇后疑有命娘家送符水進宮……」
楚楠臉色陰沉沉的:「皇后果真讓許家人將符水帶入禁宮了?」
張清安頭也不敢抬,屏氣答道:「奴婢不敢有假。」
「還有什麼,一併說了。」楚楠語氣格外的冷,語調也格外的沉。彰顯出他此刻惡劣的心情。
張清安心底惶惶,愈發字句斟酌:「符水一事並非初次,在此事之前,聖人兄嫂曾偷帶民間善婦人科醫者入別苑,於西莊後閣中逗留有半個時辰。」
說完這個,他不停頓,又繼續道:「奴婢還打探到聖人長兄之妻呂氏數日前,曾與聽宣夫人章氏會面,其後章氏便找到京中天女廟的老尼法顯,奴婢探聽到這日之後,老尼法顯便開始做禱祠,至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。」
禱祠?楚楠皺眉。
「求的什麼?」
「求生男。」
楚楠以為是許皇后求子,誰知張清安一頓,頭低的更矮了。他低聲道:「奴婢買通天女廟的女尼看了禱祠的生辰八字,發現此婦人年十七。」
「十七?」
楚楠濃眉深鎖,皇后十七歲那是十年前的事了。許皇后的嫂嫂和養母怎麼可能拿錯她的生辰八字?那麼只能是她們求的是另一個人生兒子。但是這些人,這麼舉動,怎麼會與皇后無關。
他忽然想到什麼,立即問道:「那上面的孕期是什麼時辰?」
張清安說了個時辰,楚楠頓時笑了。
「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。」
楚楠是這時才想通,但是張清安卻是一手調查出這些的,早在過程中就已經猜測到事情的真相。所以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。
那個生辰八字不是別人的,正是現在身懷六甲的張美人的生辰八字。許皇后及她的黨羽求張美人生子,能為的什麼?不過是許皇后始終無子,恐怕地位不穩,想要張美人生下兒子,然後由許皇后來養育張美人的兒子罷了。
這件事並不罕見,但是到底能不能成,卻要看官家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