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顾子砚了,池年年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随后才轻声说,“我没病,就是昨晚没睡觉,困的。”
顾子砚坐在床边,他按着池年年的脖颈,把人推向自己,才问,“我折腾你一晚上了?”
距离都已经那么近了,池年年就轻轻凑过去,亲了一下。
随后才说,“是我自己心里有事,没睡着。”
顾子砚垂眸,眼尾之间纵着一股子宠溺,“说吧,什么事愁成这样。”
他好迷人,明明那么疏离冷淡,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让池年年忍不住就心跳加速。
缓了一会,池年年才说,“能帮我挂个号吗?”
“看耳朵?”
池年年摇了摇头,他指了指眼睛,才说,“看眼睛,我哥哥生病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遗传病,再不手术保留视力,他会瞎掉。”
顾子砚挑眉,“你是聋子,你哥哥是瞎子,你父母呢?”
池年年轻声说,显得乖巧懂事,“没了。”
顾子砚松开捏着池年年后脖颈的手,语气有些严肃,“身份证拿过来。”
看见顾子砚的表情,池年年吓得赶紧趴床边去捡地上的裤子,他从口袋里拿出廉价钱包。
然后抽出身份证递给了他。
顾子砚低头看了一眼,算了一下成年了,他把身份证撂在床上,松了一口气。
然后说,“以后这些小事,找助理。”
池年年看着他的唇,“找谁?”
顾子砚没回,他伸手摸了摸池年年一看就很好揉的黑发。
然后他说,“伸手。”
池年年乖巧的把手掌摊开伸了过去。
顾子砚的手放在他掌心,顿了顿,才写,“算了,等我的微信。”
然后他起身去浴室了。
池年年还坐在床上,维持着伸手的姿势,手掌心还酥酥麻麻的发痒,像是要一路到心坎。
良久后,他缓缓蜷缩手掌,像是要抓住什么。
心里的事情落地,池年年实在是太困了,一觉睡到了上午。
他洗了澡出来看了看时间,觉得还来得及,准备回去。
自从哥哥生病后家里气氛一直都是很压抑,想去外面吃顿好的,调整调整心情。
刚下公交车,池年年就在巷子外的篮球场看见哥哥坐在银杏树荫下,正眉眼温和的跟一个人说着话。
那男人的神色很冷,注视着池子石的时候没有什么温度,但却跟池子石挨的很近,说话声音很温柔。
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故意的,因为池子石不凑近人,根本就看不清楚脸,只能听声音。
所以那人板着脸,但声音却给人一种亲近温和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