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是什麼來著?他的timeline和to do list上,有兩門課的預習作業,一門課要和老師發郵件匯報成果,還有一門課還有個近期的presentation,應該立刻回去去寫講稿。
但蔣越靠著窗子沒有離開。他只是站在那裡,冷淡地拒絕了後來所有人的邀請,保持著絕對的距離感,只時不時地拿起手機查閱些什麼。
等到同學們之間的social也結束,場地上真正開始沒什麼人了的時候,活動支持的工作人員開始整理場地和後台。
蔣越微閉的眼睛睜開了——他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。
「蔣哥,哎呦真對不起,瞧我這個笨手笨腳……真是我搞錯了,給您填了大麻煩,蔣哥您別生氣……」
一位後台場務,甚至都不是樂團本身的人,因為活動臨時來幫忙的志願者。這人垂著頭,不敢和蔣越對視,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惹了天大的麻煩。
蔣越一言不發。他一言不發的時候著實很有壓迫感。
場務垂頭喪氣說:「說來都是我的不是。我有一本後台物品清點冊,也是純白的封皮,和樂譜看起來很像。我真的太粗心了,那時我剛發現我不小心和一個樂譜拿錯了,心裡一急只想偷偷換回去,結果後台人太多,我又換錯了……結果把我拿錯的曹昀的樂譜塞給了您。」
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?
恰好兩本樂譜和一本清點冊外觀上一模一樣,場務換了兩次都沒換對?而且他自己也沒有當場檢查?
「那個……所以,等我發現第二次也換錯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惹了大麻煩,您已經上台演出了,而曹昀找到我,說您的那本譜子他完全不會吹。所以,才……」
場務聲音越說越低,蔣越直接打斷他:
「你和曹昀謀劃這件事情多久了?是針對我,還是針對宋明曉?」
「啊?!!不是不是,您這完全是誤會……我在今天之前,和曹昀完全是不認識的!我們……」
蔣越的聲音已隱含怒意……或者說,是嘲諷:
「故事不錯,雖然是小概率事件,但確實不能完全排除,所以秉持著科學性的求證原則,我稍微查了一下你。」
「!」
「你不是外語學院的學生,你在工學院——和曹昀不是同學,甚至同年級都不是,沒有一同參與的社團,沒有同時出鏡的活動,好像你和曹昀完全沒有關係,完全是兩條平行線。」
「對的。這不更證明……」
「但你們兩個是打遊戲雙排的隊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