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雲清瞭然,「小徐,雖然我們之間有那份合同,但我從未將你看做我的情人,我們之間清清白白,不是嗎?」
眼見徐時景有片刻動容,他再接再厲,「當時逼迫你簽訂合同,是我的錯。我……我承認那時是一時心血來潮,沒有想太多。因為那份合同,讓你承受了很多非議……對不起。」
他垂下頭,脊背微微彎曲,態度前所未有地認真。過了許久,他終於聽到徐時景的回應。
「沒關係。」他聲音低低的,「當時……我明白的。其他人不了解內情,討厭我也正常,我沒有怪你,晏總。——我之前對你態度不好,我也要跟你道歉。」
晏雲清嘴角勾起,語氣也輕快許多,「那,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?被你討厭的話,我會很傷心的。」
他這話透露出些許親昵意味,徐時景眼神略過他含笑的眼睛,又垂下盯著地面,「沒有討厭。只是您突然來看我,態度還、嗯,改變很大,我不太習慣。」
說著,他又抬眸看向晏雲清,這次的眼神中多了些堅定,「晏總,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,但是我現在只想好好演戲。我……如果您想跟我發展什麼關係,請恕我拒絕。」
晏雲清挑起眉頭。看來他這些天的過分熱情讓徐時景誤會了,他以為自己想坐實他情人的身份?
對於其他風流的公子哥來說,對某個人熱情的目的不外乎幾種可能性,最可能的就是追求一段露水情緣。徐時景似乎把他也歸類到那些人中去了。
晏雲清有些不滿。雖然他長得一副萬花叢中過的樣子,但其實內心挺專一的,對那些身體上的快樂也並不熱衷。
被喜歡的人誤解了,晏雲清下意識想要解釋,「不是的,我是真的……」喜歡你。
面對一無所知的徐時景,晏雲清最終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。
現在並不是剖白心跡的好時機。表白的話,迎來的結局也只可能是被拒絕吧。
晏雲清生硬地改變說辭,「那麼,我們能做朋友嗎?」
不等徐時景回答,他連忙補充道:「工作之中我們是上司和下屬,但日常生活中也可以做朋友吧?」
他問得頗有幾分小心翼翼,只是做朋友而已,徐時景沒理由拒絕。
「當然。」他點頭。
梁山月回來的時候,敏銳地感覺到徐時景和晏雲清之間氣氛的改變。徐時景在研讀劇本,而晏雲清坐在另一側,面上笑意盎然,就連看向梁山月的眼神都少了幾分敵意。
梁山月將其中一杯冰飲放在徐時景身側的桌上,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子另一側,慢條斯理地將吸管抽出,「啪」一下插在杯中,還未喝一口,晏雲清便沒話找話一般開口:「哦,你給小景買的是果茶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