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雲清的傷還沒好全,後背因為驟然的大幅度動作而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痛。他抬手拽住梁山月的手腕,「鬆開。」
「你不如先解釋一下錄音的事情?」梁山月歪頭看他,縱使手腕被拽得發疼,也沒有要就此放手的意思。
「解釋什麼,」晏雲清的心情本就煩躁,「事分輕重緩急,現在應對輿論危機更重要。別妨礙我。」
話說出口,梁山月的視線定在他的臉上,幾秒後發出一聲嗤笑。「哈,到底是誰在妨礙啊?」他鬆開晏雲清的衣領,「如果不是你說出那些話,不是你強迫他簽下合同,怎麼會被人抓住機會?——你就是他最應該應對的危機。」
晏雲清踉蹌兩步,面色一瞬變得煞白。
……梁山月說得沒錯。在原書中,居成安只是個幾筆帶過的一次性炮灰,在被打臉之後就下場了,根本沒有之後這些事情。
是他奪走了本屬於梁山月的劇情,才引發了種種連鎖反應,導致合同這顆雷提前炸了。
有些艱難地喘了兩口氣,他聲音乾澀:「你知道什麼。」
梁山月抿唇不語,拿出一個小巧的U盤,隨手丟在桌上,語氣像是在冰水中泡過一樣,「音頻有剪輯痕跡,證據都在這個U盤裡。」
U盤在桌面上滑出一段距離,晏雲清看著面前那東西,神色怔怔。
梁山月接著道:「用這個澄清,前提是你和小景解除合約。」
他沒那麼好心,解除合約就是條件。這也在晏雲清的預料之中,但他這次沉默了更長時間,接著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,「不行。」
梁山月忍住怒氣,「原因?」
「不管你信不信,這份合約……是在保護他。」
「……」答案太過離譜,梁山月怒極反笑,「保護?——好,姑且認為你說的是真的,但現在這份合約就是給小景帶來傷害的罪魁禍首,你自己也說『事分輕重緩急』,現在還不急嗎?」
晏雲清沒說話,會議室里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出,現場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「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吧。」梁山月耐心耗盡,收起U盤,徑直離開會議室。
負責人猶豫著叫了一聲「晏總」,她咬咬牙,「音頻分析需要時間,如果沒有在24小時之內澄清的話,對徐時景的傷害就無法挽回了。」
她看出晏雲清還是在意徐時景的,便搬出他,想讓上司回心轉意。
晏雲清瞥了她一眼,「讓我考慮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