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在樓下站了幾分鐘,晏雲清終於問到自己的門牌號和密碼。
輸入密碼,打開門,進入公寓。內里果然整潔得如同樣板房,沒有一絲居住過的痕跡。
「直接進來吧,不用換鞋。」晏雲清率先踏入房間,越過客廳進入廚房,聲音因阻隔而變得隱約,「能喝酒嗎?」
「可以。」
梁山月一邊回答他,一邊參觀這處面積不小的住所。房間分布非常簡單,兩臥一衛一廚一廳,進門就是客廳,再外側是長方形的陽台,向外望,是一片澄澈的天空。
晏雲清將幾瓶不同種類的酒一股腦放在客廳茶几上,伸手將覆蓋在沙發上的塑料膜扯掉,拍了拍柔軟的布藝沙發,「來坐。」
酒的種類不少,紅酒白酒啤酒甚至酒精飲料都有。
見他這架勢,梁山月對那還未出口的事情又多了幾分沉重的猜測——到底發生了什麼,以至於晏雲清需要借酒消愁?
他坐到沙發上,晏雲清又拿出兩個玻璃杯和一個啟瓶器,兀自給自己倒了杯酒。
倒也沒有痛飲的架勢,晏雲清抿了一口,沉默片刻,先是問了梁山月一個問題。
「徐時景和易墨到底是什麼關係?」
果然跟徐時景有關。梁山月內心瞭然。
但是,這第一個問題就讓他不知怎麼回答。梁山月嘆了口氣,「……我也不敢確定。」
五年前,在徐時景遇見易墨的那段時間,他和徐時景見面的機會其實已經很少了。雖然小景的說辭一直是朋友,但他仍懷疑過兩個人的關係,只是因為沒有證據,懷疑也只是懷疑。
直到後來,他發現自己誤會了徐時景,關於易墨的那些懷疑也被他歸納為誤會的一部分,不了了之。但現在想來,他沒有證據證明易墨和徐時景有超越朋友的關係,反過來其實也一樣。易墨的態度一直很曖昧,這同樣不能證明他們只是朋友。
「為什麼會這麼問?」
晏雲清又喝了一口酒,「今天早上,我懷疑晏岑會對徐時景出手,藉口離開去找他。」
這些是梁山月已經猜到的事,他接著聽下去。
晏雲清原本以為說出來會很困難,但實際上,除了剛開口時有磕絆,他越說越流暢,那些擁堵在心中的飽脹情緒也隨著傾訴一點點泄出去,讓他逐漸感到輕鬆。
他說得口乾舌燥,將今天早上看到的聽到的都一股腦告知梁山月後,晏雲清喝了口酒潤嗓子,注意到梁山月緊鎖的眉頭,甚至有閒心笑他。
「怎麼樣,是不是後悔問我了?」
他話中的徐時景也與梁山月印象里的人天差地別,他第一反應是不相信,但理智又告訴他,這是他執意要知道的事情,晏雲清沒有騙他的理由。
五年前他完全沒發現端倪,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在這五年間,小景遇到了什麼事情,導致性格大變。
想到這,梁山月眼底黯然。如果他當初沒有離開……算了,已經發生的事情,後悔也沒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