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山月有些怔愣。他從前見晏雲清,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是緊繃的,隨時準備開展一場爭鬥,哪怕之後關係緩和了,晏雲清仍總是眯著眼睛笑,很客氣,總有著股若即若離的疏離,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。
這樣透著簡單直白愉悅的笑容,倒是他第一次見。
梁山月回過神,有些不自在,「你怎麼了?」
「沒什麼。」晏雲清回過神,笑容擴大,「這麼多年,我好久沒有那麼離經叛道了。」
梁山月跟著笑,「我也是。」
誰能想到,兩個光鮮亮麗的公司總裁會一手玩具槍一手電鋸,玩扮演殺人狂的幼稚小遊戲,還把一堆人騙得團團轉。
梁山月伸出手,「你體力快透支了吧?」
「哇,很明顯嗎?」晏雲清感受著砰砰跳動的心臟,唏噓自己逝去的體力,一把握住他的手,「走吧!」
他們翻過了一處小山頭,一輛在黑夜中很不顯眼的越野車就停在背風處。
晏雲清坐上副駕,好奇地四處查看,「你怎麼會想到買這種車?」
越野的使用場景很受限制,作為做辦公室的白領,梁山月基本用不到才對。
梁山月抿了抿唇,遲疑片刻才回答:「我偶爾會回老家。」
他的老家在山裡,山路崎嶇難行,買一輛越野確實方便許多。
關於他的過去,原著提及並不多——又或許是晏雲清知道的原著片段不全的緣故——只是聽他的語氣,「老家」對梁山月而言並沒有承載什麼美好回憶,甚至是個令人討厭的地方。
意識到他不想多說,晏雲清便也不再問。只是,他仍有一點疑惑:
如果真的那麼討厭,為什麼還要回去,還為此買了一輛車?
梁山月啟動車輛,越野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行駛。
「接下來要去哪?」他側頭瞥了一眼晏雲清,「回去?」
他問得有些遲疑。現在局勢一片混亂,警察仍在追查晏雲清的蹤跡,如果他出現,勢必會陷入□□未遂的指控當中。
梁山月的進度遠遠甩開他們,也知道這背後是有人設計。他知道了晏雲清晏雲清是被陷害的,但其他人不知道,而更糟糕的是,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晏雲清是無辜的。
晏雲清也知道這一點,他與那幕後之人通過話,想得也更深些。
那人曾經多次重生,知曉的劇情比自己多得多。時至今日,晏雲清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,足可見他的謹慎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