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幽幽嘆氣,搞不明白梁山月究竟在擰巴什麼,但又不太想看見他失望的樣子,開口補救,「除此之外還有一條,那就是不要讓易臨錚找到他。他從對方身邊逃開已經九個多月了,距離1年期限不過三個月,達成這個條件,其實比讓他成名更容易。」
再者……還有一點晏雲清沒有說出口:他其實不認為易臨錚真的會信守承諾。
經過那次綁架,晏雲清已經知道,易臨錚的勢力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,徐時景在他面前簡直像螞蟻一般弱小,輕易便能任人擺布。
易臨錚給他的所謂「放他自由」的承諾,更多的像是逗弄他的手段。
畢竟徐時景毫無還手之力,最終的決定權完完全全在對方手上,就算易臨錚臨時反悔了,他也沒有任何手段能夠反抗。
所以,在這樣的前提下,晏雲清認為,達不達成條件並不重要。
如果真的想救徐時景,就必須想辦法對付易臨錚本人。
「是嗎……」梁山月話鋒一轉,「那麼,這幾個月,你就打算讓徐時景一直住在你家?」
重點是這個嗎?
晏雲清有點不爽,「怎麼,又吃醋了?我可是主動遠離了徐時景,跟你一間房了欸,沒必要吧。」
聽到他的話,梁山月知道他誤會了。但自己對此沒法解釋,畢竟解釋就意味著坦白。
況且……以此為藉口的話,說不定他可以順勢留下來。
兩相權衡之下,梁山月順著他的話往下說:「是啊,所以我也要住進來。」
「幹嘛,監視我?」
「別說得那麼嚴重嘛。」梁山月語氣輕鬆,「只是想住在這裡而已。」
這句是真話。
晏雲清無言地看了他許久。
住在這倒是無所謂,畢竟也不是沒住過,但一想到梁山月是出於吃醋,擔心他對徐時景出手才要求住下,晏雲清就覺得不太爽。
你之前一直口口聲聲說我不夠了解你,結果到現在,你不也不信任我嗎?
他的心臟悶悶的,情緒也一瞬間落入低迷,晏雲清皺了下眉頭,不想再繼續這場談話了,敷衍著點點頭,「行吧,那你只能跟我擠一間房了。」
聽到回答,梁山月微微眯起眼睛,輕聲笑著,很愉快的樣子。
「謝謝,」他輕輕吐露出字句,聲音在兩人間的空隙中迴蕩,「我很高興。」
「……」晏雲清與他對視幾秒,率先移開目光,接著動作有些大地翻了個身,側身背對著他。
耳朵……有點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