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晏雲清……?」梁山月側身對著他,用氣音道,「你還醒著嗎?」
怎麼辦?晏雲清又慌了,這時候是裝睡還是應答?
他還沒做好決定,梁山月帶著苦悶的聲音又傳過來,「……算了。」
什麼算了,他原本想說什麼?晏雲清直覺是一些重要的事情,因為梁山月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,他的情緒似乎有點低落。
他遇到了什麼事情,甚至猶豫著,想向自己傾訴?
是關於徐時景的嗎?
晏雲清又想到他之前在花園中跟梁山月的對話,他當時心情不好,也跟徐時景有關。
「……」
晏雲清的內心兩種選擇交鋒,最終還是應和的想法占了上風。
他裝作半夢半醒的樣子,話語輕而含糊,很小聲地問梁山月怎麼了。
「抱歉,吵醒你了嗎?」
晏雲清微微睜開眼,「現在道歉,是不是太遲了?」
「……」
「怎麼了?」
梁山月動了動腦袋,似乎要說出口的話難以啟齒似的,讓準備傾聽的晏雲清也跟著緊張幾分。
最終,他道:「我……被強吻了。」
晏雲清:「……」
晏雲清悚然一驚,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當場抓獲。
梁山月又將腦袋往枕頭中埋深幾分,字句模糊,但其中的委屈卻清晰可辨,「那是我的初吻。」
晏雲清:「……」
梁山月抬眸看他,緩緩眨了眨眼睛,「太過分了。」
晏雲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但此刻卻只能硬著頭破迎合,「……是啊,怎麼能這樣。」
罪魁禍首霎時被海量的恐慌和愧疚淹沒,他不敢直視梁山月的眼睛,只能在心中不斷判斷他話語中是否有暗藏的深意。
梁山月的話只是單純的傾訴抱怨,並沒有敵意,應該對他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。
心下安定幾分,晏雲清深呼吸,順著他的話說下去,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梁山月又湊近幾分,完全沒察覺到晏雲清驟然僵硬的身體,又不解又委屈,「是我偶然遇到的一個人,突然就奪走我的初吻,之後又毫不留情地把我推進水池裡,好過分。」
被控訴的當事人晏雲清非常心虛,差點咬到舌頭,「那,那你打算怎麼辦?」
梁山月沉默許久,「我想搞清楚他的目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