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放棄晏雲清這條大腿,如果梁山月選擇當面對峙,那他將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……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,之後再想辦法吧。
徐時景咬著嘴唇,臨走前狠狠瞪了梁山月一眼,連招呼都沒有打,一聲不響地離開了。
晏雲清等他哭夠了,又摸了把他的頭髮,「他已經走了。」
「哦。」梁山月鼻子有些堵,悶悶地應聲,挽著晏雲清腰的手臂仍然沒有半分放開的跡象。
晏雲清又無奈又好笑,「你抱夠了沒?」
「沒有。」梁山月又往他脖頸處鑽,「他走了我就不能抱了嗎?」
晏雲清笑了笑,放鬆身體,也伸手環住他,接上之前終止的話題,「你的意思是,你不是因為要救他墜海,而是被徐時景害的,是嗎?」
「算是吧。」梁山月簡單將當時的場景複述一遍,感受到晏雲清逐漸散發出來的黑氣,拍拍他的背順氣。
晏雲清被氣得冷笑,「他還有臉在我面前裝。」
他不知道徐時景竟然能偽裝到這種地步,他可是差點就害死了梁山月啊!
晏雲清抱著梁山月的手臂收緊幾分,「他的性格比我想像中扭曲很多——他從以前就是這樣嗎?」
梁山月思考許久,幅度挺小地搖頭,「不是。」
他回想起在小山村時那個熱情活潑的小孩,又想起他們剛剛從山村離開時,徐時景滿懷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理想,從群演做起,一遍遍不辭辛苦地去跑組……那時候的心情和狀態是很難偽裝出來的,梁山月與他合住,同在一個屋檐下,也不至於看不清他是假裝還是真情。
梁山月蹭了蹭晏雲清,「我曾經把他當做我的救星。」
他閉上眼,有點疲憊,「我爸是個無藥可救的家暴者,我媽媽也不要我了,當時的我沒有親人了,心態上也出現了一點問題。
「相比於我,那時的徐時景積極樂觀,他一邊上學一邊打工,雖然每天都很疲累,但從來沒有放棄過。
「我看著他,不知不覺也被感染,慢慢從那種心灰意冷的心境中走出來。
「我從來沒想過,一開始那麼樂觀善良的孩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」
其實徐時景從來沒有「拯救」過他什麼,他只是和梁山月一起合租,然後儘自己所能地努力學習,工作,賺錢,為自己當演員的夢想而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。
那時的他有一種野蠻生長的生命力,像閃耀的小太陽,在不知情的時候,讓梁山月也跟著改變——這或許就是徐時景作為萬人迷主角的,最本真的魅力。
雖然徐時景從未為他做過什麼,但梁山月還是很感激他。
「直到被他拉下海的前一刻,我仍一直對他心懷感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