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昏暗,只有窗外月亮投射進點點光亮。
他不是很意外地發現自己再次回到別墅里那間自己的臥室里,正躺在床上,一轉頭,枕邊放著一個陳舊卻保存良好的布偶貓玩偶。
晏雲清想起身,身體各處卻瞬間傳來疼痛,左腿處的痛感尤甚。
他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痛呼,倒回床上,有些艱難地喘了兩口氣。
這個時間點……晏雲清在腦中的記憶中翻找一圈,很快想起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。
在他還在晏家的那段時間,晏雲清曾經被晏岑打得在床上躺了很久。
那一次,他才17歲。
不是吧……回來的時間也太早了。
算算日子,梁山月這個時候大概也才剛到大城市落腳吧?
晏雲清掙扎著起身,伸手從床頭柜上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。
也算晏岑還有點良心,沒把他的手機也一起收了——不過也是,反正晏雲清也沒什麼朋友,更沒有願意為了他冒險來救人的朋友。
通訊錄里自然沒有置頂的那一串號碼,晏雲清點開撥號界面,流暢輸入一串數字,在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中,等待著對方接起電話。
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梁山月是不是用的這一串手機號碼,只能寄希望於他沒換了。
鈴響斷了,電話接通,對面只傳來規律的呼吸聲,一時間,兩人都沒有說話。
「餵……?」晏雲清開口,只感覺喉嚨十分乾澀,「你……」
「你現在還難受嗎?」對面問。
是在說「昨天」他們第一次嘗試的事情?
「……」方才的緊張忐忑統統被這一句話衝散,晏雲清又無語又好笑,「世界線都重啟了,你說呢?」
「我擔心嘛。」梁山月說,「你現在在哪?我想見你。」
「在晏岑家哦。」晏雲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「你來過,記得路吧?」
「嗯。」梁山月帶著笑的話語透過聽筒傳到他耳中,「等我。」
「誒,」晏雲清叫住他,「……我被他關在臥室里了,你別被他發現。」
晏雲清沒有告訴他自己現在的狀況,只是跟他說了位置,讓梁山月小心避開外面的保鏢。
梁山月意識到什麼,聲音多了幾分嚴肅,承諾他一定馬上到。
掛斷通話,晏雲清舒了口氣,轉頭看向窗外懸在天上的一輪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