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重的歌聲隨著她走向他的步伐而逐漸激昂,她看到了那個曾經她愛到血肉里的男孩站在路的盡頭,帶著笑意,水晶吊頂下濃墨一般的眼睛裡都好像洋溢著深情與寵溺。
這一切太美好了,像她曾經的夢。
可這一切也很殘酷,從唐鶴唳給她套上戒指的時候,她的一生就好像被鎖在了屋檐之下。
他們沒有愛意,就連宣誓詞也變得有幾分敷衍。
她沒有對這段婚姻的希望,所以在唐鶴唳吻她的時候,都像是游離在這場婚禮之外的過客一般。
可轉眼看向台下,她的奶奶在笑,爸爸在笑,所有人都在笑。
宋千予鬆了一口氣,至少她今天是一個合格的演員。
夜晚,唐家。
婚禮的酒宴還在繼續,唐鶴唳在藉此社交,宋千予實在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尋了一個理由就躲了回來。
唐鶴唳的房間被重新裝修過,每一處都貼上了大大的喜字。
就連床上用品都被換上了喜慶的紅色,和所有尋常人家一般床單上還放滿了大棗。
宋千予餓了一天,看見大棗正好餓了,便乾脆拿來吃了。
吃著吃著,又苦笑了起來。
好一個,早生貴子。
唐鶴唳回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。
宋千予穿著睡裙坐在他的床上,紅色的床單襯得她的皮膚異常嫩白,漆黑的烏髮散落在肩頭又垂直於纖細的腰間,聽到他的動靜,像是星星一般的眼睛凝望過來,還帶著少女的懵懂,眼睛一眨一眨地像是蝴蝶撲朔地翅膀。
五年的時間裡,他曾經夢想過很多次推開門的時候宋千予能出現在他的身邊,哪怕是來罵他怨他恨他,他也願意照單全收。
可沒有,她好像徹底將自己忘了一般,任由著他五年的時間隨意被愛意磋磨。
如今一看,唐鶴唳下意識關了門,他怕宋千予會再次逃走,更怕眼前的一切不過只是他的夢。
宋千予沒有想到唐鶴唳會回來得那麼早,見他將門關了,便趕緊起身。
按照他們說好的,此時她應該去打地鋪。
可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在哪裡,在房間打轉了一圈以後,只能在唐鶴唳面前停下,問道:「那個,我不知道多餘的床鋪在哪裡。」
唐鶴唳卻只是看著她,那雙濃墨一般的眼睛在今天的夜裡分外滾燙。
帶著難以捉摸的炙熱,停留在她身上便帶著要將人灼燒一般的溫度。
宋千予有些慌,往後退了一步,想要開口再問一次。
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。
她落入了那個滾燙結實又帶著幾分強硬的懷抱。
在她處於木訥的時候,唐鶴唳已經順著她的脖頸貪婪地吸吮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