掙扎了幾分鐘,續念把耳機和閱讀器都隨手一扔,擰著眉站起身來。
她忍不住暗罵自己沒出息。
前兩天又不是沒和他在一張床上一起睡過,今天到底在緊張什麼?
兩秒後,她又像個霜打的茄子,嘴角一撇。
畢竟今天情況也確實不同……
前兩次只是因為她說怕貓想和他待在一起,他是出於保護的目的待在她身邊的。
今天卻是她鬆口說願意和他以夫妻形式相處,這是不是等同於默認了可以發生點別的。
不能想,不能想。
越是想到這個,就越是心跳加速。
虧得她那天還理直氣壯回懟易思嵐,說她沒有思想複雜。
現在倒是自己都這麼覺得了。
續念仰起頭,緊閉上眼擰著眉哼唧了兩聲。
掐不斷思緒,只能找點別的事情做。
她去了花園裡散步。
反反覆覆,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,一直到覺得小腿都有些酸了才終於折回屋子裡。
順著樓梯往上,來到二樓的時候,書房裡的易思嵐還在打電話,應該是在和胡越交代跟那份文件有關的事。
續念聽了兩秒,只好收回要往前走的腳步,拐過樓梯往上爬。
回到房間,她鑽進被子裡重新塞上耳機。
剛才散了那麼久的步顯然還是有些用,腦海里的胡思亂想雖然還在跳來跳去,卻並沒能戰勝她的睏倦。
沒幾分鐘,她便枕著自己手掌沉沉睡著了。
易思嵐結束工作上來的時候,已經快凌晨。
房間門開著,頂燈也亮著,照得整間臥室亮堂堂,光暈落在她側臉。
女孩眉眼舒展,呼吸勻緩,一對薄唇點綴淺淡粉色。
易思嵐望得彎了彎唇,躡著手腳挪過去給她摘了耳機。
怕吵醒她,又折回二樓去洗澡。
大約二十分鐘,他換上睡衣回到房間。
小心翼翼掀開被子鑽到她身邊,抬手關了燈,正要躺下。
續念往他這頭挪了挪,腦袋蹭進他懷裡,懶洋洋說了聲:「易思嵐,晚安。」
他笑笑,俯身吻了下她額頭,手掌從她臉頰觸過,也道了聲:「嗯,晚安,念念。」
話音落,他啪嗒按滅了頂燈,緊緊將她抱在懷裡。
屋內陷入漆黑,耳畔只剩下她的呼吸聲。
輕柔,一聲聲卻像是準確叩入他心門。他竟覺得眼眶有些熱,甚至有點捨不得就這麼睡著,靜靜抱了她好一陣,後來連自己也沒意識到,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。
第二天一早續念醒過來的時候,身邊的位置早已沒了人影。